第853章 网眼（1 / 2）

石屋墙上的红绳网突然“哗啦”响了声，像谁轻轻抖了抖巨大的锦缎，网眼的合缝处都亮起来，亮得能看见红绳纤维里流动的星尘，像无数个小灯笼在闪烁。

刚从红绳梯爬上来的碎片纷纷往网眼凑，凑得网绳“咯吱”作响，最大的那块齿轮纹碎片率先找到位置，碎片的缺角处缠着半段红绳，绳头沾着星尘河的水汽，往网眼的红绳上缠。

缠得又急又轻，像在说“我这缺口等了半辈子，就等这网眼来合，可算找着家了”。

暖炉里的面团“嘭”地鼓得更高，掌印边缘的红绳顺着网绳往上爬，爬过之处，网眼的反结红绳都在悄悄转成正结，转得像在数“一、二、三，我们是一块完整的故事，不缺角了”。

少女手里的饼干往网眼又送了送，焦痕处的糖浆顺着指缝往下滴，滴在网绳上，立刻凝成细小的红绳珠。

珠子弹开时，溅出的甜香让齿轮纹碎片都在轻轻抖，抖出的锈迹化作金红色的星尘，往合缝处飘，飘得像在给缺口填色，填得缝越来越小。

“看那纹路！”

男人突然指着碎片与网眼的缝隙，碎片的齿轮纹正与网绳的红绳纹慢慢对齐，对齐之处，长出细小的红绳芽。

芽尖顶着星尘，像在给合缝的地方缝边，“你父亲修母版时总说，好的合缝得让纹路对上，不然故事容易散，风一吹就缺个角”。

他往缝隙里填了点灵草粉，粉子刚落下就冒出白汽，汽里浮出父亲修齿轮的影子。

影子的掌印捏着红绳，正往缺口里填饼干屑，说“甜能粘住故事，比任何胶水都牢，还带着暖乎气”。

提灯笼的孩子举着灯笼绕网眼跑，灯笼光里，红绳网正在长出新的网纹，新纹的形状与碎片的掌印严丝合缝：

有的像齿轮，齿牙间沾着星尘，转得“咔嗒”响；

有的像灵草叶，叶脉里缠着红绳，摇出“沙沙”声；

还有的像半块焦饼干，边缘的纹路歪歪扭扭，带着点烟火气，织得密密麻麻，像在给拼图补最后几块关键碎片。

“这边还有个缺口！”

孩子指着最上面的网眼，那里的碎片刚贴上，红绳就往旁边的缺口里钻，钻得像在给邻居让位，“碎片们在互相找伴呢，你看它们多客气”。

老妇人往新网纹上贴了片老船工的掌印碎片，碎片边缘还沾着河泥：“给拼图添个老故事，新的旧的才粘得牢，就像熬汤得放老骨头才香”，

碎片刚贴上就被红绳胶粘住，粘得网纹都在轻轻晃，晃出的甜香里混进了星尘河的水声，哗啦哗啦的，像故事里添了段温柔的背景音。

石屋外传来“哗哗”的水声，是第十艘船在卸碎片，碎片滚上红绳坡的声音混着甜香，像在给拼图送新零件，每个碎片都喊着“我来填缝啦”。

穿蓑衣的人往屋外扔了把饼干屑，“给新碎片带路，别让它们找错网眼，填反了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