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新墙（1 / 2）

石屋的老墙突然“簌簌”掉起墙皮，灰扑扑的墙屑落在地上，露出底下泛红的红绳砖，砖上的掌印随着掌印拼图的节奏轻轻震动，震动出的红绳丝往新网眼方向聚，聚成条亮晶晶的红绳流。

流到缺口处就凝成新的墙砖，砖面光滑温润，上面的掌印与刚合缝的碎片严丝合缝，连指根的细小纹路都分毫不差。

“这是老墙在给新故事腾位置呢。”

老妇人往墙皮脱落处撒了把灵草灰，灰里浮出无数模糊的掌印影子，影子往新砖上贴，贴得像在说“我们给新故事当地基，让它们站得稳当”。

新砖刚砌好，砖缝里就冒出嫩绿的红绳草，草叶往碎片上缠，缠得像在给墙砖系安全带：“老墙说，新故事得扎深根，不然经不住风雨，当年你爷爷砌这墙时，就往地基里埋过灵草籽”。

少女往新墙砖上贴了片烤焦的饼干，饼干还带着暖炉的热气，刚贴上就被红绳紧紧缠住，缠出的结里渗出琥珀色的糖浆。

糖浆顺着砖缝往下流，流到地基处就凝成半透明的红绳胶，胶里浮出三辈人的掌印在砌墙的样子：爷爷弯腰搬砖，砖上沾着灵草屑；

父亲蹲在地上和泥，泥里混着星尘河的甜水；

少女踮着脚递红绳，绳头缠着半块饼干。

三个影子的动作里，新墙砖正在慢慢长高，高得能看见墙外的星尘河，河面上的船还在往岸边靠，船上的碎片都举着“我们要当新墙砖，给石屋添砖加瓦”的字样，红绳飘得像在招手。

男人往砖缝里填了点齿轮屑，屑子刚进去就化作细小的红绳钉，钉得新砖更牢。

“你父亲总说，墙砖得有硬芯，甜故事才站得稳，就像齿轮里得有机油，才转得顺滑”

红绳钉刚钉好，砖上的掌印就亮起来，亮出的字是“硬芯裹甜，故事更甜，风雨不侵”。

提灯笼的孩子举着灯笼绕新墙跑，灯笼光里，墙砖的掌印正在长出淡淡的回声，回声里混着星尘河的船歌、红绳梯的“咯吱”声和河灯的“噼啪”声。

像无数故事在墙里轻轻唱，唱得砖缝里的红绳草都在晃，晃出的影子在地上织出细小的掌印，像在跟着和声。

“墙在学我们说话呢！”

孩子拍着手笑，新墙砖突然往两边退了退，让出块巴掌大的空位，空位的红绳缠着“给最大的碎片留的”字样，像在等贵客上门。

他往空位里扔了块刚揉好的面团，面团刚落地就长出红绳腿，往墙里钻，钻得像在说“我先占个位置，等碎片来”。

苏澈的羽毛笔往空位上画了个圈，圈里的红绳砖立刻开始生长，长得与周围的老墙严丝合缝，砖上的掌印里浮出老船工的字迹：“石屋的墙，要装下所有回家的故事，装到墙顶挨着星星”。

字迹被墙里的甜香熏得发暖，像刚用红绳绣上去的。

石屋外的红绳木突然往新墙方向歪了歪，树影在墙上投出巨大的掌印，掌印的指缝里钻出无数红绳，往砖缝里钻，钻得像在给新墙添根。

“树说要和墙做邻居，一起记故事，以后风吹雨打，它替墙挡着”。

穿蓑衣的人往新墙根浇了勺星尘河水，水刚渗进泥土，墙根就冒出密密麻麻的红绳须，须子往星尘河方向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