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甜补(1 / 2)
第八百六十九章:碎纹的陶瓮:掌印泥的甜补
哑匠的怀里突然“哐当”响,怀里的陶瓮没抱稳,掉在红绳窑的青石板上,瓮身裂成数片,碎片溅得满地都是。
每片碎片上的陶纹都拧着乱痕,横七竖八缠在一起,把原本该有的掌印纹搅得面目全非,痕里缠着无数断裂的掌印陶片,陶片的甜香被乱纹压得只剩点窑火的余味,像被摔碎的甜记忆在呜咽。
“这是他的记纹瓮,装着自己刻的所有陶纹。”
穿蓑衣的人蹲下身捡起片最大的陶瓮碎片,碎片边缘还带着红绳的压痕。
“老船工说过,他当年把最得意的纹都刻在这瓮上,瓮碎了,纹就乱了,他就忘了该怎么刻甜,只能用乱纹填心里的空”。
他往碎片上抹了点红绳窑的陶泥,泥里混着灵草汁,泥刚贴上碎片就长出细小红绳,绳往哑匠的刻刀缠,缠得像在给刀指方向。
“得让他自己补,别人补不上他的纹”。
男人往陶瓮碎片周围撒了圈窑火灰,灰是刚从窑里掏的,还带着余温,灰里长出银亮的细线,线往乱纹里钻,钻得像在给碎纹搭架子。
“先把碎纹撑起来,甜泥才能填进去,硬拼会伤着里面的掌印,拼起来也不结实”。
银线刚钻完,陶瓮碎片突然往中间凑了凑,凑得裂缝小了些,露出底下的红绳正在往一起缠,缠得像在说“我们想拼回去,想记起自己该长什么样”。
哑匠蹲下身,手指轻轻碰了碰碎片,指尖刚触到陶片,碎片的甜香就让他的刻刀颤了颤,刀头往碎片上靠,靠得像在认错:“是我……我把你们摔碎了,把纹也摔乱了”。
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嘴角的疤都在抖。
少女往碎纹里填了把掌印泥,泥是用红绳窑的老陶碾的,混着红绳井的甜水,和成了黏糊糊的甜泥,泥刚填进去就冒出甜雾,雾里的乱纹开始变顺,顺得像在往掌印形状靠。
“这是爷爷传的补陶泥,带着家的甜气,能让碎纹记起该怎么长,你看这泥,和你刻刀上的红绳多配”。
她举着哑匠的刻刀往碎纹上划,划得慢而轻,像在引导纹路归位,“顺着红绳刻,甜纹就不会乱,就像故事得顺着心走,才不会迷路,你以前肯定也是这么刻的”。
刻刀刚划过,碎纹里就长出细小红绳,绳往哑匠的手掌缠,缠得像在说“你来刻,你的手最会让纹长甜,我们认你的手”。
哑匠的手握住刻刀,握得有些抖,但刀头不再乱晃,在碎纹上慢慢划着,划得像在试探,又像在找回丢失多年的手感,每划一下,眼里的迷茫就少一分。
老妇人往陶瓮碎片旁摆了块哑匠年轻时刻的掌印陶,陶是从窑底找出来的老物件。
上面的纹路流畅自然,灵草纹弯得像在摇,甜水纹润得像在流,纹里还嵌着点灵草屑,甜香浓得化不开。
“这是你刻的‘甜水长流’,当年烧出来时甜香漫了半座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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