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丑(1 / 1)

龙猫其实完全不应该和我发生什么勾连的,她完全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有钱有势,有无数男人流口水,只要她稍微暗示,别人就会匍匐在她的脚下——但是她偏偏选了一个最难管理的我,我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不断地在外面招蜂惹蝶,勾搭各式各样的小姑娘,气得她痛经,然后我就伺候她痛经,但是伺候完了照样不改,继续去找小姑娘——我说的小姑娘,可不是王贞那种的职业小姐,而是各种各样天南海北的主播,我经常飞过去找她们,跟她们玩几天,然后飞回来立正站好挨龙猫的训——她其实一直不知道我这个下贱行为的根本动机是什么,我也没跟她说过,其实就是上面那句话,咱们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阶级都已经分层了,那么在意干嘛,我还真入赘给你家做上门女婿吗?查理哥不干这种事的...

我不知道龙猫想干嘛,哪怕到了现在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的原因,可能是她自己压根也不知道——最亲近的时候,我跟着她去她父母那里吃饭,一顿饭吃得我真是恨不得哭出来——她爸爸温文尔雅,她妈妈宁静贤淑,那真的是我能想到的最理想的父母了,而且还有钱有势,能包容龙猫的所有异想天开的性格,甚至包括她那种不婚的倔强——

"你对这个事怎么看?"吃完了饭,龙猫和她妈妈在厨房里忙活,我和她爸爸在客厅喝茶,他突然拷问起我来,"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好像都是这个样子..."

"还是在找寻自我吧,自我不稳定,她是不会轻易和另外一个人走进婚姻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浅浅地敷衍一句。

"你们年轻人到底是怎么看家庭和责任的?我说的责任,不是说对自己,对家庭,也是说对社会,对国家——"

"责任吗?时代已经把很多人的家国观念抹去了,而且我总觉得现在也不是一个适合有太过于强烈的责任感的时代,因为责任就代表着需要有一种行为去适配,让他对别人、对国家社会有所付出,而找不到这种对等的行为其实是很痛苦的——我们这个时代不适合过去那种家国天下了,因为没有用,只会让自己过得痛苦——岗位上的人当然还是需要有的,但是不在岗位上的人有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负担。我们的话,不,我的话,"那时候龙猫和她妈妈也出来了,在那里喝着茶听,让我觉得非常难受,"我的第一任务肯定是先过好自己,哪怕不能有什么创造,我也还是想把自己过得尽可能融洽一点——这已经很难了,实在没有能力再去对别人付什么责任..."

"或者,就是因为心太小,眼光不够长远,所以才觉得自我实现非常困难?假如事实反而是当你负担一定的责任、做出一定的贡献的时候,自我实现起来更容易更迅速呢?你抱着现在这种观点,不就是缘木求鱼了吗?"

缘木求鱼?这成语用得对吗?让我用,我就用本末倒置,因为他表达的那个观点其实是因果关系颠倒了...我心想。不过好像他这么说也没毛病,反正你是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就对了...

"位置和责任才是高度相关的,自我实现和责任可能只是弱相关..."干!我在诡辩,而且我说得太多了,别人会觉得我是个夸夸其谈的家伙——我心想,他们有钱人就是这么耍弄送人的,勾引你,调戏你,让你像永远饥渴的狗一样朝他们狂吠,然后往你嘴里扔一颗糖豆——对别人来说,你叫得越欢他们越高兴,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他们手里有糖豆,所以他们永远云淡风轻,永远闲情雅致,你才是那个狂吼乱叫的家伙——你欣赏吧,观察吧,现在你看我好戏,晚上我就骑在你女儿身上大动,X得她口水直流——

"我还年轻,很多东西我也不懂,可能您说得对,的确责任才是自我实现的最快的途径——我的路还长,慢慢做吧,希望将来总有一天可以找到这个答案..."

后面我酒不太愿意说话了,觉得自己在那里长篇大论纯属于是无能狂怒,说那些干什么,就好像人家甚至自己真在意那些玩意似的,所以直到我和龙猫出来她爸爸也再没从我嘴里套出什么有意义的话。据龙猫后来说,她爸爸觉得我这人城府极深,是个危险人物——其实并没有,只是懒得给你表演罢了,这不是城府,而是懒惰。

我说句公道话,龙猫的爸爸妈妈都是红色背景的人物,人家说话做人就是那样的,他们的祖辈浴血奋战建立了这个新中国,现在他们又亲自参加建设这个国家,是看不上我这种自私自利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的人——全像我这样,这个国家就完蛋了,所以其实我也是个边缘人,离国家基石非常远。我虽然把龙猫的爸爸想得非常坏,觉得他把我当成一个小丑看待,但是其实人家没有,他不像我一样没素质,他是热切地关注我们年轻一代的——但是,有什么用呢?我这样的人注定没什么成就的,对国家对社会有责任感那是一个非常奢侈的事,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