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新的起点！（2 / 2）

瘦骨嶙峋的孩子们在尘土中追逐嬉闹，眼中却缺少了这个年纪应有的光芒，只剩下麻木和茫然。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绝望气息，连阳光都显得格外刺眼和冷酷，烘烤着这片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到达七阶以后，林若缺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萦绕在整个国家上空的、无形的“国运”正在变得稀薄，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

那是国运残存的庇护，脆弱得如同蛛丝，随时可能彻底断裂，这种感觉并非物理上的破坏，而是存在本身根基的瓦解，如同地基被无形的力量侵蚀、掏空。

他没有目的地，只是下意识地朝着人群更密集的、也更为混乱的城市内部走去。

每一步踏在滚烫的沙石地上，脚下的触感都异常真实，却也传递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虚无感。

街道两旁，面黄肌瘦的人们或蜷缩在阴凉处，眼神空洞，或在烈日下徒劳地叫卖着少得可怜的残破物品，或只是呆呆地望着天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仿佛早已放弃了一切期待。

“咿呀……咿呀……”一个光着脚丫、骨瘦如柴的小男孩踉踉跄跄地跑到他脚边，脏兮兮的小手抓着他洗得发白的裤腿。

孩子仰着脸，大眼睛里盛满的不是童真，而是讨要食物时才有的、混合着渴望与卑微的光。

林若缺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他。

他能看到孩子脸上沾着的尘土，能看到对方肋骨清晰的轮廓撑起薄薄的皮肤，似乎随时都会因饥饿而死亡。

林若缺沉默着，他没有给予食物。

他一开会就做过决定，对于这个即将消亡的国家，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小男孩没有得到食物，眼中那点微弱的光瞬间暗淡下去，怯生生地松开手，转身摇摇晃晃跑开，融入满是尘土与衰败的街巷背影中。

望着这个小男孩离去的背影消失，林若缺原本的想法忽然动摇了。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

虽然自己拯救不了这个国家，但是拯救刚刚那个小孩，这明明只是举手便能做到的事情。

自己是来当旁观者没错，但并不代表要磨灭自己的自身的性格。

手中光芒闪过，顿时多了几块常见的、简易包装的高热量饼干和一罐干净的饮用水。

他沿着孩子消失的小巷快步走去，想要找到那个孩子。

当林若缺转过一个坍塌了半边的土坯墙的拐角，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连手中的食物和水都差点掉落。

就在那片被垃圾和瓦砾包围的空地上，他刚刚见到的那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以及其他十几个同样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孩童，正围绕着一个身影。

那身影如此熟悉，却又……如此格格不入。

那是一个穿着略显宽大的灰色亚麻长袍的女子，她正极其自然地弯腰，将手中的食物轻柔地分发给围拢在她腿边、眼里充满渴望和懵懂的孩子们。

她的动作有些迟缓，透着一股大病初愈般的虚弱，像一个温柔的姐姐在照顾她饥肠辘辘的弟弟妹妹。

林若缺看到，当她把一块饼干递给那个刚自己拒绝过的小男孩时，小男孩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近乎纯粹的光彩，仿佛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林若缺的呼吸在刹那间停滞。

这个女子。

是圣·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