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京城的恐慌:文官集团,怕了(1 / 1)

天刚蒙蒙亮,林缚就带着亲兵包围了试验田周边的树林。腐心虫的卵壳在晨露中泛着油光,苏文用镊子夹起一片沾着银线的树叶,突然指向西北角的灌木丛:“大人您看,这有新鲜的马蹄印。”

蹄印深浅不一,显然骑手负重不小。赵虎顺着蹄印追出半里地,在溪边发现了个被丢弃的麻袋,里面残留着几粒玉米种,麻袋角绣着个褪色的 “京” 字。“是京城来的商队!” 他猛地一拍大腿,“昨天傍晚有队马车进了军屯,说是给咱们送硫磺的。”

林缚捏碎一粒带虫的种子,粉末里飘出极淡的药味。“腐心虫怕硫磺,” 他突然冷笑,“这伙人倒是谨慎,还知道用硫磺掩盖虫迹。” 话音刚落,负责盘查的亲兵匆匆来报,说那队商队拂晓时分就离营了,马车上的硫磺少了半车。

“追。” 林缚翻身上马,刀鞘在朝阳下闪着冷光,“他们带不走多少种子,必然会在半路销毁证据。”

追出三十里地,果然在官道旁的荒庙里截住了商队。被捆成粽子的领队抖着嗓子喊冤,直到赵虎从他靴子里搜出半片云纹丝帕 —— 与试验田发现的那半片恰好拼成完整的 “陈” 字。“陈掌柜派你们来的?” 林缚用刀挑开他的衣襟,露出腰上系着的龙涎香袋,“腐心虫是南边来的,你们却从京城出发,倒是会绕圈子。”

领队脸色煞白如纸,哆嗦着供出实情:陈掌柜怕军屯的新粮断了他的财路,特意托漕运的官员弄来腐心虫,想毁掉试验田。那些银线是绸缎庄的标记,本想事成后嫁祸给宫里的采办太监。

“把人带回营,” 林缚将丝帕揣进怀里,“硫磺扣下充作军资,告诉陈掌柜,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处理完试验田的事,幽州军屯刚喘口气,京城的密报就像雪片般飞来。苏文捧着密信跑进帐时,林缚正在核对新到的战马名册。“大人,周御史联合了十几个文官,要弹劾您私练兵马!” 他将信纸拍在案上,墨迹因急促的呼吸微微发颤,“他们还说要让被抄家的官员家属去宫门哭冤,说您伪造账本!”

赵虎闻言抄起大刀就往外走:“老子现在就去京城劈了这帮杂碎!”

“坐下。” 林缚头也未抬,指尖划过名册上的 “密云卫” 三个字,“他们要哭冤,就让他们去。宫里的王承恩不是傻子,谁在撒谎一看便知。” 话虽如此,他还是让人快马给刘守有送了封信,提醒他留意宫门动向。

三日后,京城果然闹起了风波。二十多个披麻戴孝的妇人跪在宫门外哭嚎,为首的正是李尚书的遗孀,手里举着血书,哭喊着 “林缚构陷忠良”。围观百姓议论纷纷,有几个被买通的闲汉混在人群里煽风点火,竟真有不少人信了。

周御史躲在茶馆二楼,看着宫门前的乱局,得意地抿了口茶。“等闹到皇上头疼,保管让林缚吃不了兜着走。” 他对身边的同党笑道,“咱们再联名上奏,说他克扣军饷、私通后金,桩桩都是死罪。”

话音未落,茶馆的门突然被踹开。刘守有带着锦衣卫鱼贯而入,手里举着卷宗:“周大人倒是清闲,咱家这里有几份东西,想请您过目。” 卷宗里是周御史与后金商人的密信,详细记录了他如何用边关布防图换取白银,墨迹经大理寺验过,确是他的手笔。

周御史瘫在椅子上,看着密信上的 “三月初七,送火炮图纸至山海关” 字样,突然想起那天正是他给门生回信的日子。“你…… 你们伪造证据!” 他挣扎着想掀翻桌子,却被锦衣卫死死按住。

“伪造?” 刘守有冷笑一声,将密信摔在他脸上,“要不要请李尚书的遗孀来对对时间?她夫君吞金那天,您可是派人送去了半斤砒霜,劝他‘体面些’。”

宫门外的哭嚎声还在继续,崇祯却已在养心殿里拍了桌子。王承恩捧着周御史的供词,声音都在发颤:“皇上,周御史不仅通敌,还挪用了河工银子二十万两,致使去年黄河决堤,淹了三个县……”

“反了!都反了!” 崇祯将御案上的奏章扫落在地,明黄的卷宗散落一地,其中恰好有林缚送来的军屯账目 —— 上面详细记录着每笔银子的用途,连给士兵做棉衣用了多少针线都写得清清楚楚。

“传旨!” 崇祯喘着粗气,龙袍的盘扣崩开两颗,“周御史及其党羽,一律革职抄家!凡参与构陷林缚者,不论官职大小,严查到底!”

旨意传到幽州时,林缚正在给新造的飞雷装火药。赵虎拿着抄家清单冲进作坊,硫磺的气味呛得他直咳嗽:“大人!周御史家抄出了三个地窖的银子,还有五十匹云锦!听说他侄子在江南开的绸缎庄,比陈掌柜的还大!”

苏文在一旁算账,笔尖在纸上飞快游走:“这些银子够咱们造两百门飞雷,再修十里军道。还有那些商铺,要是收归军屯,以后粮草就更不愁了。”

林缚将引信插进飞雷,引线在阳光下泛着红光。“商铺留给朝廷,” 他突然开口,“咱们只要硫磺和铁矿。告诉刘守有,抄家所得的三成用来赈济黄河灾民,剩下的解往军屯,专做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