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帝国惊变（2 / 2）

行宫内部戒备森严。

穿着近卫军礼服，眼神如同磐石的士兵们，如同雕像般屹立在角落里。

埃里希大公被两名近卫军官“护送”至此。

他穿着象征其尊贵地位的黑色金边礼服，身姿挺拔，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

大公的脸色平静，甚至没有去看两侧的守卫。

拉开厚重的房门，壁炉前的阴影里，一道身影端坐着。

威廉二世穿着一尘不染的乳白色元帅军服，戴上了引以为傲的金色绶带与徽章，把玩着手上的勃朗宁手枪。

他的绶带和勋章，在炉火下闪烁着光泽。

“都出去。”

近卫军官行礼后退下，沉重的雕花木门缓缓合拢，将这里隔绝成两个世界。

行宫内只剩下皇帝与大公，以及壁炉里燃烧的噼啪声。

……

一段漫长而又压抑的沉默。

炉火在跳跃的时候，映照着两张晦暗不明的侧脸。

终于，威廉二世缓缓抬起头，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庞上，只剩下一双锐利的眼睛。

他看向这个最倚重，最能干的帝国官员，问道：“你对我的精神状态并不惊讶，看起来……你猜到了其中的理由。”

“是的。”

埃里希大公没有咆哮，没有质问，脸上异常平静。

“宫廷医师找不到病因的时候，我就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我并没有想到，陛下您会有这么大的魄力。”

和泄露出来的消息不同，威廉二世并没有生病。

他精心策划了这一切，包括让圣保罗教廷派出使团，来帝都进行所谓的医疗。

做这些障眼法的目的，是威廉二世想为自己的“发疯”，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大臣们会自然而然的认为，近些时日的所作所为，都是圣女的“能力”在作祟，才让泰勒帝国进入了混乱。

威廉二世听到埃里希大公的回答，脸上的肌肉松弛下来。

他露出一种扭曲复杂，近乎癫狂的笑容，“哈哈，怎么样？埃里希……我终于让你高看一眼了吧。”

埃里希大公并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是的，陛下。单从魄力上来讲，此举确实是帝王的做派。”

这句“夸奖”并没有让威廉二世开心。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和无奈。

泰勒皇帝叹了口气，叹息声在这个空旷的行宫里，显得格外苍凉。

“数百年的时间里……菲尼克斯家族在帝国内部扎根太深，占据了许多重要的位置，所有部门都有你们的人。”

威廉二世的目光变得幽远，仿佛在回顾漫长的历史。

“不可否认，你们整个家族对帝国的功绩。但是……篡夺帝位，对菲尼克斯家族而言，也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埃里希大公沉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他太了解眼前这位帝王——生性多疑，优柔寡断，一旦猜忌的种子种下，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可言。

任何辩解，都在此刻毫无意义。

因此，埃里希大公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他唯一关心的问题。

“我只想知道……针对德莱恩的那场‘事故’，是陛下您的手笔吗？”

威廉二世没有回避，直接承认。

“是的，如果德莱恩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菲尼克斯家族的血脉会就此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