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孤寂的异变(2 / 2)
“封永寿。”齐飞提醒着。
“哦,对,封永寿,难道这个人是李央儿杀的?”
“不,是李央儿被杀了。”
齐东郡愣了一下,但并不算吃惊。这表情没有逃过齐飞的眼睛,无情拆穿道:“看样子,你早已经猜到李央儿死了。”
“李央儿……”齐东郡念着这个许久没有被提起的名字,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真是个很好的问题。”钟葵抢在齐飞前面说道,“李央儿的死,是一切的开端。可惜,这个漫长的故事的主角,不是她,不是奚紫云。”说着她看向了齐东郡,“也不是你。一切要回到三五镇,黄大仙庙后门的那个骨灰坛子铺……”
随着钟葵迷离的声音,这个苍白的病房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齐飞恍惚回到了自在山的木屋,在烟雾缭绕中回到了再回不去的过往。
钟葵的讲述还在继续:“这是一个关于漫长的孤寂如何让人异变成怪物的故事。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叫小云的女孩,封永福也许会和父辈一样,永远被困在那一隅阴暗的院子里,日复一日做着骨灰坛子,上门的主顾和他的作品一样,都是丧气的模样。但是,他有机会去了楠城,认识了一个不同世界的女孩。
人终究都是要死的,最后不过是放进他坛子里的那一抔灰罢了。这就是他幼小的心灵中种下的生死观。在他眼中,生与死都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在他生命里出现的那一抹明艳的红色,他想抓住她,爱护她,给她全世界最好的。这就是封永福向我倾诉时讲的原话,他只有在说起小云的时候,脸上才会有光,就好像雨后的封家院子里落进的晨光。
我听着他毫无悔恨地回忆过去,当他看到小云那个酗酒的父亲对着保护小云的于红霞下狠手的时候,让他那原始的依恋朝着更加原始的欲望扭曲了,这抹他生命里唯一的亮色,他想要不惜一切地守护,何况,在他眼里,生与死并不重要,甚至在设计将醉酒的奚长河绊倒的时候,他只当作是一场恶作剧。
漫长的暑假结束了,他回到了自己死一般乏味的生活。
日复一日,越是孤寂,越是想念,最后成了赖以生存的最后一丝希望。
终于,在一个同样炎热的夏季,成年的封永福去了楠城,他找到了当年的小云。
可惜,再见到时,小云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孩子的母亲。
如果小云的一切都很好,也许这场盛夏的冒险就会这样戛然而止。但是命运往往就是这样,从他离开三五镇的那一刻起,一切就注定不能再回头了。
好了,是时候让李央儿出场了。
这个强悍、精明的女商人,已经称算好了你们夫妇的全部价码,等着收割你们的血肉。
齐总,你不要告诉我,李央儿突然失踪的时候,你没有暗自庆幸。
我猜,那时候无论是你还是奚紫云,已经知道中了李央儿的圈套,她承诺给你们的回报是以背负走私的罪名为代价的。”
听到此处,齐东郡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