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建立班底(2 / 2)

"奴婢这就去重做..."宝鹃慌忙蹲下收拾。

"不必。"安陵容拢了拢狐裘,"去取些冰鉴来,本小主心口燥得慌。"

宝鹃愕然抬头:"这大寒天的..."

"叫你去便去!"她突然厉声呵斥,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宝鹃端着冰鉴回来时,安陵容正对着《心经》抄写。琉璃盏里冰块晶莹剔透,映出她毫无血色的唇。她捻起一块含入口中,寒意顺着喉管直坠丹田,激得小腹一阵抽搐。

"小主仔细身子..."

"本小主幼时在松阳,三九天还跟着爹爹凿冰捕鱼呢。"她又吞下块冰,感觉五脏六腑都结了霜,"去把窗子打开,这炭气熏得人头疼。"

北风卷着雪片扑进来,安陵容就着寒风连饮三盏冰鉴。当凤鸾春恩车的铃铛声传来时,她已疼得直不起腰,却仍对着铜镜点了抹胭脂。

养心殿

龙涎香暖不化她骨子里的寒气,安陵容跪在织金地毯上奉茶,茶盏与托盘磕出细碎清响。皇帝从奏折中抬头,见她脸色比宣纸还白,皱眉道:"手怎么这样凉?"

"妾...妾身自幼畏寒..."她故意让嗓音打着颤,尾音凝成白雾消散在暖阁里。腕间的翡翠镯子滑到手肘,露出昨夜侍寝时留下的青紫——那是她用香膏伪造的伤痕。

皇帝果然心疼地将她拉入怀中,大氅裹住瑟瑟发抖的身子:"畏寒也不是这么畏寒的,传太医。"

"不可!"她慌忙抬头,一滴冷汗恰到好处地滑落,"年关将近,皇上万不能为妾身沾染病气..."说着突然弓腰闷哼,指尖揪住他衣襟。

锦缎撕裂声里,月白裙裾洇出暗红。

"妾身该死..."她滚下软榻叩首,发间玉簪摔成两截,"污了皇上的眼..."

皇帝望着地上蜷成虾米的人儿,忽然想起纯元有次来月信时的模样。那年冬猎,纯元也是这般蜷在狐裘里,"四郎,这可是女儿家最干净的..."

"苏培盛!"他猛然回神,"把暹罗进贡的暖玉枕取来!"

安陵容被宫女扶着先进内室。

安陵容伏在榻上,听着皇帝厉声训斥太医,小腹刀绞般的疼痛竟让她生出几分快意。

"皇上..."她攥住他衣袖哽咽,"妾身这般晦气,不配..."

"胡说什么。"皇帝将暖玉枕塞进她怀中,"朕知道你畏寒,往后延禧宫的炭例按双倍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