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宴中再逢,暗流涌动(1 / 1)
相国府内,春日宴正如火如荼地进行。暖煦的阳光倾洒在庭院,雕梁画栋熠熠生辉,绫罗帷幔随风轻舞,光影闪烁。王公贵族们华服加身,欢声笑语与丝竹之音交织,热闹非凡。
白诗言被母亲花凝玉半推半就地领到右丞相公子孙北辰面前。“言儿,到了。”花凝玉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抬手理了理白诗言鬓边碎发,眼神满是期许。诗言抬眸,眼前是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孙北辰,身姿挺拔,气质温润。孙北辰欠身行礼,声音清朗:“相国夫人,白姑娘,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北辰之幸。”花凝玉微笑点头回礼:“孙公子客气了,早闻公子才学出众,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言儿,快向孙公子问好。”白诗言勉强扯出笑容,微微福身:“孙公子好。”花凝玉看着两人,眼中闪过满意,接着说:“孙公子,言儿被宠坏了,若有不懂事之处,还望担待。你们年轻人话题多,好好聊聊,我去招呼其他客人。”说完,又深深看了白诗言一眼,带着期待与担忧,转身优雅离去。
孙北辰笑着对白诗言说道:“白姑娘,不必拘谨。这春日宴虽热闹,可这般场合,难免让人拘束。”白诗言微微点头,敷衍回应:“嗯,是热闹,可我觉得无趣。”话一出口,才觉失态,脸颊瞬间泛红。孙北辰却只是轻轻一笑,眼中满是理解:“我懂白姑娘感受,这类宴会繁文缛节多,我有时也浑身不自在。”白诗言有些惊讶地看向他,没想到这位公子竟能说出这般话。
孙北辰微微侧身,目光落在庭院中一处造型别致的假山之上,缓声开口:“白姑娘,你瞧那边,那座假山的纹理仿若一幅天然的水墨画,每次瞧见,都不禁让人感叹工匠的巧思。”白诗言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轻轻点了点头,应道:“确实精巧,不过,这样刻意雕琢的景致,总觉得少了几分自然的野趣。我倒是更向往那些未经修饰的山川湖海。”孙北辰听闻,眼中闪过一抹兴味,饶有兴致地问道:“哦?想不到白姑娘竟有如此见解。那依白姑娘看,若能游历四方,最想去的是何处?”白诗言眼眸一亮,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听闻西域有广袤的草原,骏马奔腾,蓝天白云下,牧歌悠扬;还有那神秘的雪山,圣洁巍峨,在日光的照耀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想想都令人心生向往。”
孙北辰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白姑娘果然心思独特,与寻常闺阁女子大不相同。只是这世道,女子独自远行多有不便,实在有些可惜。”白诗言轻轻皱了皱鼻子,神色间带着一丝倔强:“我可不觉得,若有机会,我定要去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见识那些奇景。”
正说着,白诗言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微微一怔,话语戛然而止。只见墨泯一袭黑衣,身形清瘦高挑,脊背挺得笔直,仿若一柄出鞘的利剑,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意。她的身边,跟着孙北辰,两人并肩走来,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反差。“北辰,这位是?”白诗言疑惑地看向孙北辰。孙北辰笑着介绍:“这位是墨家新任少主墨泯,今日有幸邀她一同前来。墨泯,这位便是相国府的白诗言白姑娘。”白诗言的眼睛瞬间瞪大,心中涌起惊讶、愤怒与疑惑。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之前与她有过冲突的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墨家少主。墨泯微微颔首示意,目光在白诗言脸上短暂停留,嘴角勾起一抹稍纵即逝的弧度。
此时,林悦和柳可儿也凑了过来,五人相聚,气氛微妙。林悦好奇地打量墨泯,眼中满是探究;柳可儿则微微低头,略显拘谨。“墨公子,久闻大名。”林悦率先打破沉默,脸上挂着俏皮笑容。墨泯微微点头,声音低沉沙哑:“林姑娘客气了。”柳可儿也轻声说道:“墨公子风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墨泯淡淡一笑,未多言语。
白诗言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嘲讽:“墨公子,咱们可真是‘有缘’,又见面了。”特意加重“有缘”二字。墨泯神色平静,应道:“是啊,确实有缘。”就在众人交谈之际,一声“喵呜”传来,雪球不知从哪窜出,直奔墨泯,亲昵地蹭着她的靴子,还不时发出轻柔呼噜声。白诗言又惊又气:“雪球,你怎么又跑去找她了!”说着便要上前抱走雪球。雪球却“嗖”地一下跳到墨泯怀里,伸出爪子紧紧抓着她的衣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只要其他人稍稍靠近,它便毛发竖起,张牙舞爪,往日里温顺的模样消失不见,就连白诗言呼唤它,它也只是不耐烦地甩甩尾巴,压根不予理会。众人见状,忍俊不禁。林悦打趣:“看来雪球跟墨公子更亲呢。”白诗言涨红了脸,气呼呼地说:“它肯定是被墨公子收买了,平日里可不是这样,连我父亲母亲都不让碰,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这么亲昵,太奇怪了!”
墨泯轻轻抬起手,想要挠挠雪球的下巴,宽松的衣袖随之滑落些许,露出了她手背上那交错纵横的伤疤,一道道或深或浅,像是狰狞的蜈蚣趴在她的肌肤上。这些伤疤密密麻麻,触目惊心,一看就知道曾经历过无数残酷的磨难 。白诗言的目光一下子被那些伤疤吸引,她的心中猛地一颤,原本对墨泯的不满与嗔怪,瞬间被震惊与好奇所取代。她忍不住想,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才能在一个人身上留下如此多、如此恐怖的伤痕?这些伤疤背后,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与挣扎?白诗言看着那些伤疤,竟有些挪不开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墨泯在暗夜里独自舔舐伤口的画面,一种莫名的心疼悄然涌上心头。墨泯神色平静,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些伤痕的存在,轻轻挠着雪球的下巴,说道:“或许是我们有缘吧。”说着,从袖间掏出一小把猫草,在雪球眼前晃了晃。雪球立刻两眼放光,伸出爪子去抓,嘴里“喵喵”叫个不停。白诗言看着,心中愈发不服气,走到墨泯身边,伸手去抢猫草:“给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猫草,能把雪球迷成这样。”墨泯手一抬,轻松避开,神色冷淡:“想要?”白诗言急得跺脚:“你这人怎么这样,快把猫草给我。”孙北辰在一旁劝道:“墨兄,就把猫草给白姑娘看看吧,别逗她了。”墨泯看了看孙北辰,又看了看满脸焦急的白诗言,犹豫一下,还是把猫草递给了她。白诗言接过猫草,仔细端详,没看出特别之处,嘟囔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雪球怎么就这么喜欢。”墨泯神色平静:“或许是这猫草的味道,更对雪球的胃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