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谁烧了营?是风吹的还是鬼点的?(1 / 2)

暴雨如注,砸在敌营的帐篷顶上,噼啪作响,像是千军万马踏夜而来。

可营中无一人敢动,只因粮草重地那冲天火光——不是寻常失火,而是自地底燃起,烈焰如蛇,从土缝中钻出,舔舐粮垛,瞬间吞噬整片仓区。

守将赵崇提刀冲至现场,衣袍尽湿,脸色却比死人还白。

火光映照下,他看见一口焦黑陶瓮被炸裂掀出,瓮底朝天,三个字赫然入目:孙五郎。

——正是昨夜“点卯”时,念到一半突然断气的亡魂之名。

“谁……谁把这东西埋在这儿?”赵崇声音发颤,一脚踹翻身旁亲兵。

无人应答。

四周将士面如土色,有人跪地磕头,有人喃喃念着“报应来了”。

“孙五郎是三年前战死的,尸首都烂在风脊岭了……怎么会在地底下?”

“是不是……他们真的回来了?”

低语如瘟疫蔓延。

一名哨兵突然指着营墙大叫:“火!鬼火!飘着的!”

众人抬头,只见雨幕之中,几点幽蓝光点随风游走,贴地而行,忽明忽灭,竟顺着排水沟一路钻进营帐。

那是硫烟与磷粉混着竹管导引,在山势风口间巧妙流转,远远望去,宛如亡魂提灯巡营。

“不是人放的火……是名字自己烧起来的!”有人崩溃嘶喊。

恐慌像野火燎原。

不到半个时辰,三处哨卡自行点燃营帐,士兵扛着包袱四散奔逃。

没人敢回头,生怕身后跟着的不是同袍,而是从溪底浮上来的死人。

而这一切,早在牛俊逸的棋盘之上。

关内高楼上,他仍端坐未动,指尖轻叩案几,目光沉静如渊。

窗外电光一闪,照亮他唇角那抹冷锐笑意。

“风引阵已起,鬼火行于雨夜,人心自乱。”他低语,“人不怕死,怕的是看不见的死法。”

他早知敌军士气低迷,人心惶惶。

前夜那场“夜祭令”响彻营墙,万名降兵自书父辈姓名,已是魂归之兆。

而他趁乱埋下的,不只是陶瓮,更是恐惧的种子。

“孙五郎”三字,是他从溪底石刻中挑出的最悲烈一例——那孩子死时不过十六,手中还攥着半块干粮,说是留给母亲的。

如今名字重现地底,又引燃粮仓,岂能不令人胆裂?

更妙的是,韩烈派出的十名死士已混入溃军,披着湿透的铠甲,在泥泞中踉跄奔逃,口中低语不断:

“不是我们烧的……是名字自己烧起来的……”

“我亲眼看见,那陶瓮上写着‘孙五郎’,字迹还在滴血……”

“风脊岭的青火,今夜移过来了……”

一句句,如针扎进耳膜,刺入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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