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玉皇大帝张兴东之一肩挑起千古情!(2 / 2)
“凿开镇符。”他对赶来的土地公说,铁凿落下的瞬间,桥基下爆出青紫色的符咒火光。红狐发出一声哀鸣,化作个红衣少女,鬓边还别着朵枯萎的野菊——正是三百年前他插在桥缝里的那朵。
“多谢张郎。”少女的手指抚过他手背的旧伤,那里曾被凿子划开,是她用唾液舔愈的。
张兴东突然想起自己为何要修那座桥。当年河对岸有个绣坊的姑娘,总在桥头等他送修好的木梳,后来姑娘染了时疫,他便想修座结实的桥,让郎中能早些过河。可桥成那日,姑娘已经下葬了,他在桥栏刻了只狐狸,是因为姑娘总说,她的前世是只偷食的狐。
“天柱快塌了。”太白金星的声音带着哭腔。张兴东抬头,看见撑天巨柱上的青铜铸件正在剥落,露出里面他当年嵌进去的半截手指骨——那时青铜熔液太烫,生生烫掉了他一截小指。
“共工,”他握紧铁凿,“你要什么?”
“要你记着自己是谁。”共工的戾气突然散开,露出身后的景象:西王母的蟠桃园里,桃树的根须缠着无数锁链,锁着那些被天帝遗忘的执念;东海龙宫的珊瑚丛中,沉睡着他当年造船用的斧头;而人间那座石桥的裂缝里,正长出新的桥基,是红狐用三百年修为凝结的骨殖。
张兴东突然明白,他补的从来不是天柱,而是自己登极时斩断的人间情肠。当年他舍弃凡胎时,将所有记忆封进青铜铸件,以为这样就能公正无私,却不知那些被封存的情感,正化作戾气啃噬三界的根基。
“用我的龙筋去补。”他扯断腰间的玉带,龙袍下露出闪着金光的脊椎,“再把我的记忆熔进去。”
太白金星哭着阻拦时,他已经握住了铁凿。三百年前他为凡人补桥,此刻要为三界补上自己的魂魄。红狐突然扑上来,化作一道红光缠上他的手腕:“当年你护我,如今换我护你。”
铁凿落下的瞬间,张兴东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炸开:绣坊姑娘临终前绣的狐纹帕子,红狐偷来的松明子在雪夜里跳动,共工撞断天柱时飞溅的星辰,还有自己登极那日,青铜铸件里渗出的第一滴血。
当新的铸件嵌入天柱,漫天戾气突然化作流萤。红狐的身影渐渐透明,化作桥栏上那只石雕狐狸的眼睛,而张兴东的龙袍上,不知何时多了朵野菊,在星辰间轻轻摇曳。
“陛下,”太白金星看着天表上褪去的墨色,“二十八宿归位了。”
张兴东摸着掌心新长出的小指,那里还带着青铜的温度。他转身望向人间,那座石桥正在晨光里焕发光彩,桥洞里有只新生的小狐狸,正叼着半块干饼,朝桥上走过的樵夫摇尾巴。
紫霄宫的灯盏又爆出灯花,这次是暖黄色的,像极了那年寒夜的火光。张兴东拿起案上的铁凿,在新铸的天表背面,刻下一行小字:所谓天道,不过是记着每一个被善待过的瞬间。
三千年后,有凡人在不周山的岩壁上,发现了半截嵌在石头里的铁凿,木柄上的裂纹里,还藏着朵永不凋零的野菊。而每逢月圆,人间那座石桥的栏板上,总会映出一帝一狐的影子,在星辉里慢慢修补着桥缝,就像修补着岁月里所有被遗忘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