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巴基斯坦锡卡都:群山秘境,雪语低吟(2 / 2)
我问帕罗:“如果灵魂会被带走,那我们留下的是什么?”
他望着空中盘旋的鹰影,说:“是愿望。它们不会消失,只会藏在雪下,等下一位来听的人。”
我在《地球交响曲》写下:“在锡卡都,死亡不是结束,而是一次真正的登顶,一次与风神同行的放归。”
夜晚,风雪封路,整个村子陷入一片黑暗。老人次仁点燃一盏黄油灯,光焰微弱,却温暖如春。
我与他围炉而坐,聊起这片土地的过去。他讲述了五十年前的一场雪崩,那时整个村子几乎被埋,幸存者只剩三十多人。他与妻子当时正好走在山外求医,回来时,雪下了整整三天三夜。
“但我们没有离开。”他说。
“为什么?”我问。
他指着窗外:“因为山在这里,风也还在。”
我问他是否后悔,他沉默许久,说:“我们是石头变的,不怕压,但怕被忘。”
那一夜,我久久未眠。我望着窗外缓缓飘落的雪花,心中升起一种近乎不可言喻的情感。这种情感,混合着敬畏、平静、甚至还有某种对生命轮回的豁达。
我写下:“在锡卡都,人不会走进历史,而是被历史缓慢地包裹,像被雪覆盖的屋檐,虽看不见轮廓,却从未失去形状。”
清晨,我准备离开锡卡都,重新踏上前往贾姆穆的路程。村口聚集了送行的村人,老人、孩子、僧人,甚至几头牦牛也在旁边踱步。
帕罗将一枚用红布包裹的石片交到我手中:“这是一块经石,记住它,不是记住我们,而是记住你在这里听见的声音。”
我默默点头。
村中年青人击起长鼓,送别之音响彻峡谷。那声音沉稳、有力,如同从山体内部传出,仿佛整个锡卡都都在告别我,却又不是悲伤,只是纯粹的仪式,一种属于高原的庄严节奏。
我在《地球交响曲》的页角写道:“锡卡都,你是群山之中最安静的一滴雪,是一生只会响起一次的鼓声。你让我知道,地球不止有风景,还有灵魂。”
下一站,是贾姆穆。
贾姆穆,你是群山之南的门扉,是温暖与记忆重叠的朝阳,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