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巴基斯坦,拉希姆亚尔汗:田野河谷,慢音低语(2 / 2)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感觉,自己不是路过,而是久别归乡。

第二天清晨,我沿着城外的阿巴西亚运河行走。这条人工河是上世纪初期由巴哈瓦尔布尔邦王室修建,用于引水灌溉,至今仍滋养着一方土地。

晨雾尚未散去,水面如镜,偶尔有几只小船划过,带起微波。岸边是一群洗衣妇人,她们手法娴熟,将彩色布料甩入水中,再重重拍打在石板上。节奏分明,有如打击乐队的低音打板。

我走近与其中一位中年妇人交谈,她一边搓洗衣物一边说:“我们的日子不能快,一快就乱了。水有水的步子,布有布的纹路,心也不能乱。”

我站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洗完一块布,阳光从树影中洒下来,晾衣绳上的湿布泛着湿润的光泽,如诗一般挂在风中晃动。

她说:“你看,这就是我们女人的歌,一洗就是一生。”

我写道:“在拉希姆亚尔汗的运河边,每一块湿布都是一段节奏,每一个动作都是一首劳动者的无字诗。”

午后,我来到拉希姆亚尔汗火车站。

这座火车站保留着英殖时期的红砖建筑,圆拱门、高墙钟楼,还有一座早已停用的手动信号杆。站台上不算拥挤,却有不少人坐在阴影里,喝茶、等待、发呆。

我与一位头发半白的老人聊起天来。他年轻时是铁路工人,如今每天都来站台坐坐。“我不等人,”他说,“我只是习惯了听火车声。”

他告诉我,以前这里是南北交通的要道,从拉合尔来的列车会在这里停二十分钟,人们会争相下车买一杯糖茶,一张报纸,再匆匆赶上车。现在时间变了,但他没改。

他带我走到站台尽头,那儿的铁轨向南延伸,在阳光中泛着沉静的光。他轻轻念了一句本地诗句,然后低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