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春光过去太容易 秋月今夕望眼迷(1 / 2)

春光易去装无意,秋月等闲山上来。声声乐、处处歌、影翩跹。

只有这边的门庭冷落,刘姣安和凌霄坐在一处,望着杯子里已经见底的浊酒,谁也没有主动伸出手去提起酒壶,再给对方续上。

“你……”同时伸出去的手在酒壶上交握,两个人又异口同声的谦让起来。

最后还是谁也没有再去碰那应该刚刚好还有一杯的酒壶,转过头来望着面前的屏风,良久不语。

不透光的屏风依旧可以传来另一间屋子里的声声婉转,像是小猫蜷回去的爪子在轻轻挠着人一样吸引人——这份摄人心魄不只是针对异性。

“原以为有了这弹唱的本事便不用以色示人,如今看看,等了一个人,久了久了……把自己的春光都耗过去了。”

一轮弯月正顺着窗间的缝隙流进屋子,在那靠近窗户的位置淌了半地,有些慵懒,就像是现在喝得半醉的凌霄姑娘没有什么两样。

凌乱倦怠的不只是凌霄半散的发髻,同样是凌霄这句跳跃了很远的话。

“总有人是肤浅的,只能但愿你心上那个人不是肤浅的。”

“男人有几个不肤浅?”

“那你为何不直接烧了他留给你的信。”

注意到刘姣安的目光正停留在离着八仙桌不远的那张小案子上,凌霄的瞳孔因为那就要滴落在纸上的蜡泪猛地一缩,倏忽站起身来,又因为前者这句意有所指的话重重的跌坐回没有靠背的圆凳上。

多亏是刘姣安及时注意到凌霄姑娘的失态,在后者就要仰倒过去之前扶住了她的腰。

“多谢。”凌霄从来不吝惜去说一句感谢的话。

或许每一个能够给她哪怕一点点帮助的人,都曾在她这里收到过一句“谢谢”。

“依靠未必需要男人来给。”刘姣安很聪明,因为凌霄一个小小的、刻意的举动,就明白了后者想要给自己表达什么,“你殷云姐姐可以的,你自己又为什么不行呢?”

“我没有她那么好的曾经。”

“她的曾经……或许没有你想想的那么好。”

也是,谁的曾经顺遂至于流落到教坊里来——越是一段完美的过往,越能够让低谷显得无比可怕。

凌霄明白了刘姣安的意思,于是不再作声,目光依旧聚焦在不远处的小方桌上,眼睁睁的看着那蜡泪一点点的吞噬掉原本干净无瑕的纸。

“他如今如何了?若是得中,便和程见微同科?”

“他?”

“如今他认了为大官做义父,只和我说要我放心,考中之后必然带我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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