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密谋(1 / 2)
当夜,天色深得发沉。
湟河村静得吓人,家家户户闭门锁窗,一盏灯火都没有,村中的狗都不敢叫唤,只有湟河流经发出的阵阵波涛声。
而此时的村东头,一处黄土夯成的小院中,位于后院的一间偏房内,窗户被厚厚的破棉被堵得严严实实的,一丝光亮都透不出去。
院中的大黄狗似乎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存在,夹着尾巴不停地在原地转圈,初冬季节,吐着舌头一直发出“哈哈”的喘气声。
屋内没有点着大灯,只在角落的一方破木桌上点了一盏小小的煤油灯,燃着豆大一般的火苗。
灯芯捻的非常小,昏暗的光线勉勉强强能够照亮桌子周围仅有巴掌大点的地方,而屋里其他地方则被映衬得更加黑暗。
屋子中除了这一方破桌子,几把烂椅子,别无他物,四周的墙壁上有露着几截枯草,显然是盖房子时用来增加黄土粘合的芦苇。
整个屋内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子劣质旱烟叶子烧糊后的刺鼻味道,里面还混着一丝汗腥味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霉后的味道。
破木桌的两边,有个中年男人面对面坐着,如那晚斗法时候的情景一般,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左边的是湟河村的村长李富贵,五十来岁的年纪,满脸横肉,平时出去在村里人面前就挺着个肚子,说话拿腔拿调,上纲上线的,这会儿却佝偻着身子,一张肥胖的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浮肿。
他紧皱着眉头,一对招子浑浊不堪,眼白的部分布满了血丝,眼袋活脱脱像两个破口袋一样,就那么耷拉着。
胳膊肘托在桌子上,手指头因常年抽烟被熏得焦黄,此刻正夹着根快烧到屁股的旱烟卷,哆哆嗦嗦地嘬着,烟灰“扑簌簌”掉在桌面上。
右边坐着的则是老张头。
那日坟前的对决,让他心脉受损严重,此刻的他看起来比李富贵还老相,驼着背,脸上的褶子堆在一起,一时间不知是因为发愁还是年龄到了。
身上穿着一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破棉袄,袖口被磨得锃光瓦亮。
左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用一根脏的不成样子的带子悬吊在脖子上,绷带下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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