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血亲之怒(1 / 2)
满月酒的喜庆劲儿还没散尽,王谦蹲在堂屋门槛上,盯着地上没扫净的炮仗红纸出神。王建国叼着旱烟袋走过来,鞋底碾了碾红纸:"你小姑还是没来。"
"嗯。"王谦闷声应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猎枪背带。小姑王秀兰嫁到三十里外的桦树沟,往年就算大雪封山,也会托人捎块花布或者几个鸡蛋来。
杜小荷抱着孩子从里屋出来,看见爷俩这模样,轻声道:"要不让杜鹏跑一趟?"
"我去。"王谦站起来拍拍棉裤,"正好昨儿留了条野猪腿。"
天刚麻麻亮,王谦就踩着没膝的积雪上路了。猎枪斜背在身后,腰间别着猎刀,褡裢里装着猪腿和两包红糖。老黑狗伤还没好利索,被他硬按在狗窝里,这会儿急得直哼哼。
"老实看家。"王谦弹了下狗耳朵,转头对送出来的杜小荷说,"最迟天黑前回来。"
山道上的雪被风吹成了波浪形,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王谦抄近路翻老虎岭,松枝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有几团正好灌进脖领子,冰得他直缩脖子。
"这鬼天气......"他嘟囔着紧了紧棉帽耳朵,忽然听见前方有"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桦树沟比牙狗屯小得多,二十来户人家散落在山坳里。王谦刚拐进屯口,就看见几个婆娘围在井台边嘀咕,见他过来立刻噤了声。
"婶子,我找王秀兰。"王谦摘下帽子掸雪,"我是她侄儿。"
穿蓝布棉袄的胖妇人眼神躲闪:"啊...老赵家啊,往西头数第三户。"
越往西走越不对劲。屯子里的人见了他都绕着走,有个半大孩子想说什么,被自家大人一把拽进屋。王谦心头突突直跳,加快脚步冲到一栋低矮的土坯房前。
院门大敞四开,鸡窝塌了半边,冻硬的玉米秸散了一地。王谦刚要喊人,忽听屋里传来"咣当"一声响,接着是压抑的抽泣。
"小姑?"王谦三两步冲进堂屋,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
王秀兰蜷在炕角,半边脸肿得发亮,嘴角结着血痂。炕桌翻倒在地,粗瓷碗碎成几瓣,苞米面粥泼了一炕席。
"谦...谦子?"王秀兰慌忙用袖子擦脸,扯到伤处疼得一哆嗦,"你咋来了?"
王谦手里的褡裢"咚"地砸在地上。他嘴唇抖了几下才发出声:"谁打的?"
灶坑里的柴火"噼啪"爆响,映得王谦半边脸阴晴不定。他蹲在炕沿前给小姑敷药,棉球蘸着烧酒擦过颧骨时,王秀兰疼得直抽气。
"赵有才这个畜生。"王谦声音像掺了冰碴子,"为的啥?"
王秀兰别过脸去。窗外忽然传来浪笑声,王谦撩开窗帘缝一看——赵有才搂着个穿红棉袄的娘们儿从隔壁院出来,那女人鬓角还戴着朵白绒花。
"马寡妇?!"王谦瞳孔骤缩。他认得这女人,前年她男人打猎摔死后,没少在附近屯子勾三搭四。
王秀兰的眼泪砸在炕席上:"昨儿晌午...我回来取粮票,撞见他们在咱炕上..."她突然抓住王谦的手,"谦子你别惹事!他喝了酒下手没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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