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紫貂金贵(2 / 2)
"得活取。"她解释道,"等它吓出胆汗来,皮毛就不鲜亮了。"说着从腰间皮囊里掏出个小瓷瓶,往紫貂鼻端晃了晃。小家伙打了个喷嚏,竟在她掌心蜷成一团睡了。
回屯路上,杜鹏一直盯着王秀兰的皮囊看。"姑,你那迷药..."
"棒槌花汁混烧酒,七爷教的。"王秀兰拍拍他肩膀,"赶明儿教你配,可不敢说出去。"
屯口的晒场上,几个穿呢子大衣的外乡人正在收皮货。领头的胖子老远就迎上来,金牙在阳光下晃人眼:"哟!老王叔又发财了!"他伸手就要摸紫貂,被王谦侧身让过。
"老规矩,先过秤再议价。"王谦把貂儿交给杜小荷,"去请七爷来监秤。"
金牙脸上的笑僵了僵。去年他往秤盘底下粘磁铁的事,全屯人都记着呢。杜小荷抱着紫貂刚要走,忽然"咦"了一声。貂儿不知何时醒了,正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她手腕,黑豆似的眼睛里竟像是含着泪。
"当家的..."她犹豫地看向王谦。这时晒场边缘的草垛后传来阵窸窣声,一只体型稍小的紫貂人立而起,胸前月牙状的白毛格外显眼。
"是母子!"杜小荷惊呼。怀里的貂儿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草垛边的母貂也跟着哀鸣,前爪不停刨着雪地。
金牙趁机凑过来:"母的不值钱,我出五十块收了这小崽子..."
"滚蛋!"王谦突然暴喝,吓得金牙倒退三步。他接过紫貂轻轻放在雪地上,小家伙立刻箭一般蹿向母貂。两只貂儿碰碰鼻子,转眼消失在草垛缝隙里。
"二百块钱啊!"杜鹏心疼得直跺脚。王建国却笑了:"小子,知道为啥老辈人说'三春不打母'吗?"他烟袋锅指了指远处松林,"留着它们,明年能多一窝小貂。"
当晚,王谦被杜小荷踹醒时,月光正斜斜地照在炕桌上。那里摆着张硝制到一半的兔皮,旁边摊着本泛黄的《毛皮硝制技法》——是杜小荷从七爷那儿借来的手抄本。
"起来!"她又踹了一脚,"院里有动静!"
王谦抄起猎枪冲出去,只见月光下的雪地银亮如昼。老黑狗正对着柴房低吼,尾巴却摇得欢实。柴垛缝隙里,两点幽蓝的光一闪而过。
第二天清晨,他们在柴房发现了五只死耗子,整整齐齐码在门槛上。最肥的那只脖子上,还留着两个细小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