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集:素问授艺,培养当地医护人员(1 / 1)
边陲小镇的晨雾还未散尽,空气中仍飘着淡淡的草药香。秦斩刚带着工匠们把最后一根木梁架在镇东头的破屋上,指尖还沾着木屑,就听见镇口方向传来“咚、咚”的药杵声——那声音他太熟悉,是素问捣药时特有的节奏,不轻不重,带着股让人安心的稳当劲儿。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循着声音往隔离区走。之前瘟疫最严重时,这里用竹篱笆围起来,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如今篱笆拆了,空院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十几张新打的木桌摆得整整齐齐,桌角还沾着新鲜的木纹。秦素问正蹲在院角的竹筐旁,把晒干的草药往陶盆里分,阳光落在她发间,几缕碎发沾着晨露,亮晶晶的。她身边围着十几个年轻人,有的攥着衣角,有的踮着脚往陶盆里看,眼神里满是期待,像群等着学飞的雏鸟。
“秦大哥。”素问抬头看见他,手里分拣甘草的动作没停,嘴角弯了弯,“昨日跟你说要找些想学医术的人,我还怕没人来,没想到今早一开门,院门口都站满了。”
秦斩扫过那群年轻人,目光在几张熟悉的脸上顿了顿。最左边那个高个子是猎户阿石,胳膊上还留着之前抬担架时被木刺划伤的疤,手里攥着个粗布袋子,里面大概是他今早刚打的猎物,想当拜师礼;中间穿蓝布衫的是春丫,小姑娘眼睛红红的,瘟疫时她爹娘没挺过来,秦斩还记得她抱着爹娘的棺木哭到晕厥的样子;还有靠在门边的林三,之前被怀疑是投毒的凶手,被镇上人堵着门骂,后来秦斩查清楚是前朝余孽嫁祸,才还了他清白,如今他手里还攥着块磨得发亮的药铲,那是他之前在药铺当伙计时用的。
“都是些心善的孩子,跟着你学,错不了。”秦斩把肩上扛的木箱放下,“咔嗒”一声打开锁,里面是他连夜让工匠打的简易针具——针尾缠着细麻绳,方便握稳,还有十几个小巧的药臼,都是用本地的硬木做的,结实。“你要的东西都齐了,要是不够,我再让工匠赶制。”
素问伸手摸了摸针具,指尖碰到麻绳,温温的。她拿起一束晒干的紫苏,走到年轻人面前,声音清亮:“大家来学医术,先得记住一句话——医道不是谋生的手艺,是救命的本事。手艺学差了,大不了赚不到钱;可医术学差了,害的是人的命。”她把紫苏递到每个人手里,“这味药叫紫苏,叶子边缘有锯齿,闻着有股清香味,能解表散寒。要是有人淋了雨、受了风寒,抓一把紫苏煮水喝,发发汗就好了。”
阿石粗粝的手指捏着紫苏叶,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小声问:“秦姑娘,要是……要是认错了草药,把有毒的当成紫苏,会不会害死人?”
素问的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她点了点头:“阿石这话问得好,问到了根子上。认药是行医的根基,一步都不能错。去年邻镇有个郎中,把附子认成了生姜——附子有毒,生姜是温性的,他给病人煎了药,病人当晚就没了气。”她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所以你们别怕麻烦,每一味药都要多看、多闻、多记,叶片的形状、根茎的颜色、气味的浓淡,都要刻在脑子里。有不懂的就问,我知无不言。”
春丫捧着紫苏,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叶片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秦姑娘,我爹娘就是得了瘟疫没的……要是我早学点医术,会不会就能救他们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越说越哽咽,“我看着他们发烧、咳嗽,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素问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过去的事别再自责了,你爹娘要是知道你现在想学医救人,肯定会高兴的。现在学也不晚,等你学会了医术,就能守住镇上的人,不让悲剧再发生。”她说着,转身从木箱里拿出一摞手抄的药书,每一本的封面上都画着简单的草药图,是她熬夜画的。“这是我根据扁鹊秘典整理的草药图谱,里面记了常见草药的样子、用法,你们每人一本,晚上回去多翻看,明日咱们就学煎药。”
接下来的日子,小院里天天热闹得像过节。天刚蒙蒙亮,就能看见年轻人坐在木桌旁认草药,有的把草药放在鼻子底下闻,有的拿着图谱比对;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素问在院里支起陶锅,教大家煎药——“煎甘草要先煮一刻钟,再下其他药;煎薄荷要后下,煮久了药效就散了”;下午凉快些,她就演示包扎和针灸,院里摆着个用稻草做的假人,身上用红墨画着穴位。
秦斩忙完镇上的重建工作,也会过来搭把手。他帮着劈柴生火,把晒干的草药捆成束,挂在屋檐下;要是看见有人偷懒——比如林三有时会偷偷摸出怀里的小刀子刻木头,他就会走过去,把手里的柴刀往木墩上一放,“咚”的一声,林三就会赶紧把刀子收起来,乖乖跟着学包扎。
这天下午,素问正在教大家给外伤病人包扎。她拿着一块棉布,在假人的胳膊上比划:“包扎的时候,要先把伤口清理干净,用烈酒消毒,再撒上止血的草药粉,最后用棉布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