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逃亡准备(1 / 2)

黎明前出发。一艘老旧的木壳渔船,发动机轰鸣声震得铁皮舱壁嗡嗡作响。船舱顶盖漏雨,几滴海水滴在默哥的脸上,他连眼都没眨一下。

三个人躲在满是鱼腥味的船舱里,谁都没说话。默哥靠着舱壁,手指不停地敲打膝盖;花蕊蜷在角落,假寐;我盯着黑暗中那一线从舱门缝隙透进来的灰光,计算着时间。

两个钟头后,船停在江门一处无名小码头。四周只有晾晒的渔网,几个老渔民抽着烟,看也不看我们一眼。这种神色——我见多了,睁眼不见为净,躲得越远越好。

小岳的表哥,个子不高,皮肤黝黑,沉默寡言。开着辆破得掉渣的面的,后视镜用铁丝绑着,底盘每过一个坑就发出不祥的金属碰撞声。他把我们带到南郊一处废弃纺织厂。车开进去的时候轮子碾过玻璃碎片,发出刺耳的声音。

"安全。明天来接。"扔下钥匙,一溜烟跑了。

纺织厂是九十年代下岗潮留下的产物。灰色的水泥墙面爬满青苔,车间里还摆着几台老式纺织机,上面盖着塑料布,灰尘厚得能种菜。

窗户半数破损,用木板钉死。车间正中间,支着一张拼凑起来的折叠桌,摆着几把锈迹斑斑的铁凳。

"先说说咱现在什么情况。"默哥掏出皱巴巴的红双喜,给每人发了一根。

没人伸手,他自己咬了一根在嘴里,火机啪地一声打着,烟头在黑暗中泛起一点红光。

太阳像把火炉,烤得厂房里热浪翻滚。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衬衫贴在后背上,湿得能拧出水来。

"现在啊,就是瓮中之鳖。"我抹了把脸上的汗,嗓子干得冒烟,"霸王这次栽了大跟头,丢了这么大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赤龙和白家在他背后,国内哪哪都能摸到我们。电脑王这孙子,太了解咱们的底细了。"

花蕊点燃香烟,深吸一口:"问题是,留在国内就是瓮中之鳖。电脑王知道咱们每个人,知道所有路子,熟人、老家、以前接触过的人,迟早会查到。出国么..."

"走水路去越南,再转老挝或泰国。"默哥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用打火机把上面几个地方烫出小洞,"这几处是边境的老偷渡点,我当年驻边防时摸过底,那些蛇头常年在这带人过去。不过去年打过一次偷渡专项行动,死了不少人,估计现在十个里得有八个被逮了。"

花蕊眉头一皱:"那怎么过?"

默哥不置可否,一口闷掉杯里的凉茶:"车到山前必有路。"

第二天小岳来了,带着个帆布旅行袋,里面装着这几天东拼西凑搞到的家伙什:三本假身份证,一沓皱巴巴的钞票,几部BP机和两支管制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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