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内部赌局(1 / 2)
食堂后厨那道铁门锈得发黑,门上钉块脱漆木牌:"仓储区,闲人免进"。我敲三下,停一拍,又敲两下。铁门吱呀响,开出条窄缝。
"哪位介绍的?"浓重的粤语口音,门缝里露出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张组长。"我简短应答。
门开了。一股浓烈的烟味、霉味和汗臭扑面而来。
顺着陡峭水泥台阶往下走,阶梯上水渍未干,墙上的霉斑像片发了霉的地图。十几级台阶后,地下室出现在眼前。
空间比想象中大,约莫三十平,四张拼凑的麻将桌并在一起,周围挤着十三个人。
两盏昏黄的"上海牌"白炽灯挂在低矮天花板上,烟雾缭绕得像蒸汽机车头。
角落里摆着两台古老的排气扇,吱呀转动,却只是搅动着浑浊空气。
张力从牌桌边站起来,冲我招手:"老林!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有位置。"
环视一圈,牌桌上几叠彩色筹码杂乱堆放,旁边一叠皱巴巴的人民币和港币混在一起。
参与者清一色园区中层管理,有几个面熟——后勤组小刘,保安队张胜,还有医务所老王。内部赌局是管理层的特权,非正式减压场所,连白经理都睁只眼闭只眼。
"底细都明白吧?"张力压低声音,手指敲敲桌面,"德州扑克,二十块起步,赢多少没顶。"
"懂。"掏出两千块,递给一个戴老花镜的瘦子,换回一堆红蓝白三色筹码。找了个靠墙位置坐下,背后无人,视野最佳。
牌局已经开始一阵了。荷官是个鹰钩鼻中年人,留着八字胡,掏出副旧扑克时,那熟练手法一看就知道是老手。
牌是八十年代产的国营厂"飞马牌",用得久了,边缘泛黄起毛,背面藏污纳垢。
这种破地方潮得要命,牌吸了水分后会发软变形,千术手法得随机应变。
"生面孔啊,兄弟?"坐我对面的老王眼睛一亮。
他五十出头,国字脸,浓眉大眼,戴副花镜,活像个退休教师,"第一回捧场?"
"略微玩过。"我笑笑。
第一轮我打得保守,手气普通,连着几把拿到的都是垃圾牌,很快扔牌。第三把才拿到对J,跟了几注后还是放弃。刻意塑造一个谨慎保守、技术一般的新手形象。
"技术部的小林啊,听说身手不错。"老王一边理牌一边随口说,目光不经意扫过我的手指。
"上不了台面。"我不咸不淡地应着,余光却捕捉到他时不时触碰右袖口的小动作。袖口控牌,老把戏了。
几轮下来,我摸清了各人习惯。
张力心浮气躁,一手好牌就上火;
小刘虚张声势时爱眨眼;
老王则是个地道千术师,习惯在要害处摸右袖口,明显是袖里藏了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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