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老祖出关，召见帝君（2 / 2）

这里并非想象中的富丽堂皇，而是一片近乎永恒的混沌与寂静。巨大的殿堂由某种非金非玉、闪烁着暗沉星辉的奇异材料整体铸造而成，穹顶高远如夜空，其上镶嵌着无数缓缓旋转、明灭不定的星辰投影，仿佛将一片真实的星空截取于此。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穹顶的星辰，行走其上，如同漫步星河。

大殿中心，悬浮着一座九层黑玉祭坛。祭坛古朴无华，却散发着镇压诸天、承载万古的沉重道韵。祭坛顶端，并非供奉神像，而是一团仅有人头大小、光芒极其黯淡、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的橘红色火焰虚影——人族祖火！此刻的祖火，比在赤炎城祖火殿时更加微弱，摇曳不定，如同风中残烛，其散发的光芒勉强照亮着祭坛周围不大的范围，更显得穹顶星空的深邃与死寂。

这便是人族最后的圣地——归源殿！传说乃玄罡老祖当年从人族祖地带出的核心碎片所化，蕴含着人族起源与兴衰的古老记忆。

李天在一位气息衰败、仅余帝境初期修为的枯槁老仆引领下，踏入这死寂的殿堂。脚步声在空旷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一踏入殿门，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血脉源头的古老威压便无声降临。

这威压并非刻意释放的帝威，而是一种沉淀了万古岁月、承载了无数兴衰荣辱的沉重历史气息，如同无形的枷锁，沉甸甸地压在心头。空气粘稠得如同水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岁月的尘埃与衰亡的气息。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那九层黑玉祭坛顶端，那簇微弱摇曳的祖火虚影上。火焰的光芒黯淡到极致，却顽强地燃烧着，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人族不屈的挣扎。而在祖火虚影下方，祭坛最高层，一道身影背对着殿门，盘膝而坐。

那人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些枯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样式极其古老的灰色麻布道袍，长发随意披散，如同枯槁的野草。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仿佛与身下的黑玉祭坛、头顶的亘古星空、眼前那微弱的祖火融为了一体，成为了这归源殿本身的一部分。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外放，只有一种返璞归真、与天地同朽的沉寂感。

他，便是人族最后的脊梁，沉睡万古的守护者——玄罡老祖！

就在李天踏入归源殿，目光触及老祖背影的刹那！

一股微弱到极致、却又精纯浩瀚到无法想象的神念，如同最轻柔的春风，又如同洞察一切的天道之眼，无声无息地扫过了李天的身体！

这神念扫过，李天的混沌帝躯本能地微微一震！体内那浩瀚无边的混沌帝力、万法熔炼的规则本源，竟在这看似轻柔的扫视下，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仿佛平静的深潭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一种源自生命层次的、被彻底看穿的恐怖感，瞬间掠过李天的帝魂！

这是帝境圆满的绝对洞察！是凌驾于他当前境界之上的无上伟力！若非他根基逆天，万法熔炼己身，换做普通帝境初期，恐怕连自身帝则运转都要在这神念下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