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承认关系(1 / 1)
她抬眼看向窗外,刚才在街角一闪而过的那个身影,戴着细框眼镜的侧脸在路灯下泛着冷光,难道和这个女人有关?
玄关处突然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世良转身时,正看见小兰伸手去按床头柜上的信封——刚才开窗通风时,穿堂风卷得信封边角不停颤动。
小兰的指尖刚触到信封,封口就被风彻底吹开,一张漆黑如墨的卡片“啪嗒”掉在地毯上,边缘还沾着点风干的泥土,像是刚从某个隐秘角落被带出来。
两人同时屏住呼吸。卡片上的字迹像是用烧红的炭块在淬火后的铁板上划过,深黑里透着诡异的蓝,在顶灯的光线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洛保,或者我叫你洛医生比较好。
我们见过你很多次了,在无数的时空中。每次想挽救你,却总被命运推着走向同一个终点。
当你看到这张卡片时,我大概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别找我,我们见过的——在组织的第七实验室,你给我递过一支止血钳。那天我被研究员打得头破血流,是你趁没人注意,把钳子里的棉球换成了消炎药。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记得你手腕上那块被硫酸灼伤的疤,像朵在黑暗里扭曲生长的花。
他们说你是第三颗银色子弹,和那个大侦探、那个FBI探员一样,是能击穿黑暗的光。可前两位大概从没听过“23”
这个数字吧?那是你在组织里救下的人数,我是第17个
我们这些人,有的是被胁迫的研究员,有的是犯错的底层成员,有的是像我一样差点被灭口的实验体
你总在深夜的实验室里,用你那台旧显微镜偷偷给我们检查身体,把藏起来的抗生素分成小份塞给我们,说“活着才有机会出去”。
他们叫你“黑暗的天使”,说你不属于黑暗,却总在黑暗里拖着我们往光亮处走。可你自己呢?你总说“凡事不能冲动”,所以每次组织要处决我们这些“废物”时,你都用最冷静的方式周旋——给负责人注射过量的镇静剂,伪造实验事故报告,甚至把自己的实验数据改成“失败品”,只为让我们多活一天。你以为没人知道你拿自己做实验吗?第七实验室的通风管里,藏着我们偷偷记下的日期,从APTX4869的第一版测试开始,你在自己身上试了27次,每次都差点醒不过来。
有人恨你,说你毁了他们的生活——那个被你变成小孩的议员秘书,总在暗地里骂你是“恶魔”;那个本该继承组织产业却被你举报的理事,至今还在监狱里写匿名信诅咒你。可他们忘了,若不是你把APTX4869换成了半成品,他们早就成了骨灰盒里的编号。组织里的毒药有上百种,比你研制的药狠毒百倍的有的是,若不是你抢在其他人之前把药递到他们手里,他们连变成小孩的机会都没有。
你总说自己是利己主义者,可谁见过利己主义者会把仅有的面包分给23个陌生人?谁见过利己主义者会拿自己的命换一群“无关人”的活路?他们说你是天才,就该研制出解药,就该让所有人变回大人,却没人想过,解药需要活人做实验体。那个大侦探总说“正义是不会迟到的”,可他大概从没问过你,每次在实验室里对着培养皿发呆时,是不是在想“用谁的命来换这个正义”?
那位FBI探员总说“要摧毁黑暗”,可他知道吗?你为了给他们传递情报,故意让组织里的人以为你是“双面间谍”,被关在禁闭室里三天三夜,回来时手臂上全是针孔。他们站在阳光下说“正义必胜”,却不知道你在黑暗里,用自己的骨头当火把,照亮他们要走的路。
你发明的药,从来就不是毒药。宫野博士说过,“科学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你一直记得这句话。那些能让人变小的药,是你偷偷改的配方,你说“如果不能让他们活下去,至少让他们换个身份重新开始”。你在组织的数据库里留下的那些后门程序,不是为了自己逃跑,是为了让我们这些人能找到被组织销毁的身份证明,能有机会堂堂正正地走在太阳底下。
他们说你是第三颗银色子弹,可子弹是会被消耗的啊。前两颗子弹有全世界的人在保护,可你呢?你总把自己藏在小孩的壳里,假装冷漠,假装不在乎,可我们都知道,你比谁都怕孤单。那天在镜影迷宫,你把步美推开时,自己后背撞到管道的声音,我在通风管里都听到了——你总说“别冲动”,可每次危险来临,你比谁都勇敢。
有人问“什么是正义”?是让你这个从黑暗里爬出来的人,为了那些“光明中的人”牺牲自己吗?是让你用自己的命,去换他们变回大人的机会吗?如果这就是正义,那我们这些被你救过的人,算什么?算你“利己主义”的证明,还是你“黑暗天使”的祭品?
那个大侦探欠你一条命——上次在码头,若不是你把他推开,现在躺在太平间里的就是他。可他大概忘了,他每次解谜时意气风发的样子,背后是你悄悄帮他处理掉的组织眼线。那位FBI探员也欠你——他手里的那份组织名单,是你忍着剧痛从数据库里拷出来的,为此你被组织的人打断了三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