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液氮舱的血色倒影(1 / 2)

我把温差仪的金属触头按在舱体表面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迅速蔓延,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显示屏上的数字像被按了快进键,从 -196℃疯狂跳涨到37℃——这个区间在视网膜上烙下刺目的红,那鲜艳的红色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刺痛着我的双眼,我喉咙发紧,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三年前林夏案的尸检报告突然在脑子里翻涌。

当时法医在她角膜上发现异常水肿,我曾以为是死后冷冻导致,可现在……

"临界点吻合。"我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金属,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痛苦,"林夏的角膜水肿,根本不是死后冷冻,是活体状态下被强行从 -196℃的环境里升温到体温——"

"供体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就把器官放进了这个舱!"林疏桐的手术刀突然抵住舱体裂缝,她的呼吸喷在我后颈,带着消毒水的冷涩,那股冷涩的气息让我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看这里。"

我摸出分样筛按进裂缝,金属边缘刮擦舱体的声音像指甲划黑板,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震得我耳膜生疼。

蓝漆碎屑落在筛网上,在手机冷白光下泛着细小微晶,那闪烁的微晶如同夜空中的星星,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我凑近闻了闻,喉头泛起苦杏仁味——环孢素,器官移植时抑制排异的镇定剂,可如果是尸体供体,根本不需要提前注射。

"活体供体。"我捏紧筛网的手在抖,那抖动的手仿佛是我内心愤怒与震惊的体现,"他们在摘取器官前,给受害者打了镇定剂,让器官在低温下保持活性。"

林疏桐的角膜模拟器突然抵住舱内镜面,仪器嗡鸣着吐出一张试纸。

那嗡鸣声仿佛是一种不祥的预兆,在空气中回荡。

她盯着试纸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掐进我胳膊,那尖锐的疼痛让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角膜状态显示,供体死亡时间是80天前,但这颗心脏......"她喉结动了动,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它在舱里又'活'了22天。"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舱体编号,突然听见布料撕裂声。

那撕裂声如同一声惊雷,打破了原本紧张的寂静。

转头时正撞上陈律师后退的身影——他刚才想偷偷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林疏桐的手像铁钳般扣住他手腕:"你上周给我看的器官移植合同,蜡印和舱门封条一样。"她另一只手拽过他的公文包,"还有电脑里的失踪证明模板......"

"打印机型号。"我补完她的话。

陈律师的喉结上下滚动,腕骨在林疏桐手里发出咔咔声。

那咔咔声仿佛是他内心恐惧的呐喊。

他镜片上蒙了层雾气,露出底下泛红的眼尾——这是连续熬夜伪造文件的特征,和我在他办公室垃圾桶里发现的安定药包装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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