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瞳孔里的双重镜像(1 / 2)

氯气混着磷化氢的腐臭钻进鼻腔时,我后槽牙咬得发酸,喉头泛起一股金属腥甜。

刺鼻的气体刺激着眼角,视线在模糊中扫过手术台上的供体睫毛——那些细如蛛丝的毛发被静电吸附板扯得笔直,半粒淡蓝色结晶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幽光,像是某种冰冷的诅咒。

那光泽与三年前林母办公室空调滤网里扫出的样本如出一辙,连晶面夹角都分毫不差。

“疏桐!”我捏紧吸附板的手在抖,不是因为逼近的防化服脚步声,而是睫毛上的结晶正顺着磁力线微微震颤,仿佛一根细针直扎进记忆深处,刺痛神经。

三年前我在林母办公室做痕检,滤网夹层里那点淡蓝色粉末,老陈当时说是空调制冷剂残留。

可现在这结晶的菱角分明、棱线锐利……“冷藏液!周明远白大褂内衬的冷藏液!”

林疏桐的呼吸突然烫在我后颈,带着压抑的急促。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了林母的法医证,指甲盖掐进证件皮套的内衬,发出一声撕裂布料的闷响——暗袋弹开的一瞬,泛黄的注销日期标签边缘,纤维磨损的毛边正和我在周明远白大褂袖口提取的样本重叠。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那行字,声音发颤:“2018年3月17日,和供体角膜焦痕里的病房号……”

警报声突然变调,是防化服男人橡胶鞋底碾过碎玻璃的声响,沉重而突兀。

我余光瞥见他举起了什么,金属反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林疏桐却像没察觉似的,举起角膜模拟器对准供体眼球。

蓝光扫过视网膜的瞬间,她的喉结动了动,“看投影!”

我顺着光束抬头,天花板上投出模糊的影像——褪色的病房门牌号、墙角歪斜的灭火器,还有个穿白大褂的背影。

那角度……和林母办公室监控死角的摄像头视角完全重合。

“镜像杀人术。”林疏桐的声音冷得像解剖刀,切开空气,“你让供体临死前直视镜面,视网膜残留的影像是反向的,所以我们总找不到案发第一现场。”

周明远突然笑了。

他蜷缩在墙角的身体抖得厉害,可抬眼时那股狠劲,倒像是被戳破的困兽。

“小丫头片子,”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扶着手术台站起来,“你以为查清楚冷藏液就能定我罪?”他的右手突然探进白大褂,再抽出来时,手术刀的冷光已经贴在我喉结上,寒意顺着皮肤渗入骨髓,“知道林夏的移植心脏哪来的吗?”

我后颈沁出冷汗,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林疏桐的瞳孔猛地收缩——林夏是她堂妹,三年前死于心脏衰竭,当时所有人都说是配型幸运。

“是林夏阿姨的心脏。”周明远的刀尖压进皮肤,声音低沉沙哑,像从地狱爬出来的回音,“你以为当年那起‘意外’坠楼真的没留下活口?林夏阿姨在急救室撑了十七分钟,足够取出心脏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