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铁链锈层的声纹密钥(2 / 2)

侧光手电的光束扫过去时,那些月牙形抓痕在水浪里翻出暗纹,像是某种古老的密码。

光斑反射在我脸上,让我一时睁不开眼。

我数到第七道抓痕时,后槽牙咬得发酸——三长两短的间隔,和十二岁那年,我在母亲遇害现场墙上刻下的摩斯密码,用的是同一种断句方式。

“7-3-9。”我报出数字时,林疏桐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她摸出来的瞬间,屏幕亮了——是小慧的定位,红点正在发电站引水渠的闸门位置闪烁,像一颗不安的心跳。

“陈野在传递坐标。”

乌鸦的机械臂举起时,我听见铁链在水下发出断裂前的呻吟,那种金属即将崩裂的声音,像极了骨骼断裂的预兆。

林疏桐突然拽住我的衣领往岸边跑,她的白大褂下摆沾满了暗红冷却液的河水,黏腻地贴在腿上,每一步都带起粘稠的水声。

“机械心脏在接收台风声波!”

潮汐能服务器需要双重声控,他要同时用陈野的心跳和……

“和我母亲的死亡频率。”我替她说完,分样筛还攥在左手,锈粉混着雨水顺着指缝往下淌,带着铁锈特有的涩味,像是某种未完成的仪式残留的痕迹。

“老陈的汽修厂……”

“他改的不是排气管。”林疏桐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我们跑过依维柯轮胎印时,她的鞋跟卡在泥里,我弯腰拉她的瞬间,瞥见轮胎印边缘有半枚新鲜的焊渣,带着淡淡的乙炔燃烧后的焦香,刺激鼻腔。

“是液压阀。”

陈野的图纸里,引水渠闸门的液压阀型号……

身后传来铁链彻底崩断的轰鸣,那声音像是大地在怒吼,夹杂着水流激荡的咆哮。

我转头时,看见服务器的蓝光从水下涌上来,像团正在扩散的幽蓝血液,照亮了整条河流,水面折射出诡异的光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扭曲。

声纹分析仪的波形图突然平静下来,最后一道波峰的形状,和老陈前天递烟时,焊枪在桌面烫出的焦痕,弧度分毫不差。

“沈墨!”林疏桐的尖叫混着风声灌进耳朵,她指着河对岸——发电站的方向,有火光在雨幕里忽明忽暗,像是某种信号,每一次闪动都伴随着心跳般的节奏。

我的手机在这时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