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麻醉剂的死亡比例(2 / 2)

几秒钟后,她抬起头,脸色比手术灯的光还要苍白。

“她的肾动脉血流速度…比正常值低了15%——”她喃喃自语,像是在对我,又像是在对空气说,“这不合理…作为‘完美供体’,她的肾功能应该处于巅峰状态才对。除非…除非她的肾脏正在被另一种东西缓慢侵蚀,甚至…替换。”

替换?

这个词让我头皮发麻。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手术台旁边的生命体征监测仪。

心率,血压,血氧…一切正常得可怕。

但那副连接着小芸头部的脑波监测设备,上面复杂的图谱却让我如遭雷击。

那不是普通的脑波图谱。

那曲线的异常峰值,那独特的α波和β波的交错模式…我见过,我绝不可能认错!

三年前,在我母亲主持的最后一次关于“记忆矩阵与神经再生”的实验里,那份被列为“最高机密”的、属于“零号实验体”的脑波图谱,就和眼前这一份,惊人地相似!

我疯了一样,用手术刀的刀柄撬开监测仪旁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盒——记忆矩阵的外部存储单元。

里面的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刷新,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编码。

“小芸的脑波图谱…和三年前我母亲实验的——”

我的声音被一阵狂笑打断。

那笑声不来自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它仿佛无处不在,从四面八方的通风管道里灌进来,尖利,扭曲,充满了嘲讽和癫狂。

是周明远的声音!

“沈墨!我的好学生!你终于发现了!”笑声在管道里形成回音,显得格外阴森,“但你只猜对了一半!你以为你母亲是救世主吗?你以为她是为了攻克医学难题吗?哈哈哈…你母亲才是真正的——”

声音戛然而生,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

“真正的什么?”我对着通风口怒吼,但回应我的只有死寂。

“他切断了广播。”林疏桐冷静地判断,但她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她没有去追问周明远的话,而是将视线转向了小芸床头的一本画册。

她迅速将画册一页页撕下,铺满了半个手术台。

那些画,出自一个孩子天真的手笔。

一开始,是彩虹,是太阳,是穿着白大褂、笑容可掬的“爸爸”。

画上的“爸爸”形象,无疑就是周明远。

林疏桐指着那些画,声音低沉而急促:“她一共画了14次‘爸爸的白大褂’。前10次,爸爸的口袋里都有一支彩色的笔。第11次,笔不见了。第12次,爸爸的脸上没有了笑容。第13次,爸爸的白大褂上沾着红色的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