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倒计时中的记忆拼图(1 / 2)

分光仪的幽蓝光束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缓缓划过那本陈旧日志的封皮,金属探头与皮革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如同某种低语。

数据在我的便携设备屏幕上跳动、重构,最终凝固成一个残酷的时间戳。

“2015年12月。”我低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林母的笔迹,在她女儿小安夭折的那个月,戛然而止。”

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凝结了,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我能听到林疏桐压抑的喘息,那声音细微却尖锐,像一根针扎在我的神经上;她的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叶撕裂般的颤抖,仿佛正用尽全身力气抵抗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洪流。

我没有回头看她,只是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探入日志封皮与书页间的夹层。

那里有异样的厚度,一种被人刻意隐藏起来的肿胀感——纸张边缘微微翘起,触感粗糙而滞涩,像是被胶水反复粘合又撕开。

指尖触到了一沓更薄、更脆的纸张,像枯叶般脆弱,稍一用力便会碎裂。

我缓缓将其扯出,那泛黄的纸页上,印着标准化的实验记录表格,字迹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锐利而潦草的笔迹,墨水渗透纸背,在逆光下显出细密的毛刺。

最顶端的一行字,让我的瞳孔瞬间收缩。

“实验对象M·L,主动要求参与‘新生儿异体器官优先适应性’配型实验组。”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带着血沫的粘稠和破碎感,像玻璃渣混着温热的液体在喉间滚动。

我转过身,看到她半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冰冷的地面,掌心传来水泥地粗糙的摩擦感,另一只手颤抖着,在平板电脑上飞快地滑动。

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滴落,砸在屏幕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留下一个个暗红的斑点,像盛开又凋零的花。

“看……咳咳……看第37页!”她用尽全力喊道,剧烈的咳嗽让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妈妈在日记里写了,‘M·L擅自修改了配型数据库的优先级,把几个权贵亲属的名字,排在了那些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患儿前面’……你看这里!”

她用指尖点着屏幕上的一处空白。

那片区域的字迹异常模糊,纸张纤维呈现出一种被反复清洗过的毛糙感,指尖划过时能感受到细微的凹凸,仿佛有人曾用溶剂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直到墨迹蒸发,只留下被腐蚀的伤痕。

我凑过去,鼻翼间甚至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化学试剂的刺鼻气味——那是丙酮与去离子水混合后的冷腥,混杂着旧纸张霉变的气息,令人作呕。

有人,或者说,就是M·L本人,曾用溶剂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过林母留下的这句指控,试图将罪证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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