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心跳的终章(1 / 2)

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滑落,滴在滚烫的集装箱铁皮上,瞬间蒸发成一阵虚无的白汽,发出细微的“嗤”声,像某种濒死生物的叹息。

那声音与定时器的“滴答”混在一起,竟让我一时分不清是幻听还是现实。

咸涩的味道在我嘴里弥漫,舌尖泛起铁锈般的腥气,就像三年前那个雨夜,陈野倒在我怀里时,血与雨水混合的味道——那晚的雨砸在脸上,冰冷刺骨,而此刻,我额角的汗却滚烫如熔岩。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两种声音,一种是怀里这颗定时装置发出的,急促而均匀的“滴答”声,另一种,是我自己狂乱的心跳,像被困在胸腔里的野兽,撞击着肋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它们本该是同步的,但我的理智却在尖叫着告诉我,有哪里不对。

我掏出贴身存放的旧怀表,那是我父亲留下的遗物,也是我唯一能无条件信任的计时器。

表壳上刻着一道细小的划痕——那是我第一次拆解军用计时器时留下的,那年我在特勤部的共振干扰实验中,亲眼见过一块高精度石英表因金属腔体共振而快了0.28秒。

我将它冰凉的表盘贴在集装箱滚烫的外壳上,金属的灼热透过铜壳渗入掌心,几乎要烫起水泡。

瞳孔在微弱的光线下骤然收缩。

不,不对!

怀表的秒针每一次沉稳的跳动,都比定时器的“滴答”声,慢了几乎无法察觉的一线。

就是这一线,像一根毒针,刺破了我紧绷的神经。

“金属共振,”我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这该死的集装箱,就像一个巨大的音叉,定时器的石英振荡器受到了影响……共振频率让倒计时每一秒都快了大约0.3秒!”

这意味着,我们所以为的安全时间,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谎言。

我发疯似的扯开声波发生器的外壳,指尖被锋利的边缘划破,血珠渗出,滴在裸露的电路板上,发出“滋”的一声轻响。

里面的线路复杂得如同人体的神经网络,每一条导线都泛着幽蓝的冷光,像活物般微微震颤。

密密麻麻的导线并非连接着高爆炸药,而是延伸向集装箱的深处,连接着那五十个被固定在座椅上,陷入昏迷的“供体”。

他们的呼吸微弱而规律,像被某种无形的频率操控着,皮肤下隐约有淡蓝色的电流游走。

我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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