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孙皇后问琪亚娜:疼吗?祁钰这小子没有弄疼你吧?(1 / 1)
孙皇后问琪亚娜:疼吗?祁钰这小子没有弄疼你吧?
琪亚娜的裙摆刚扫过帐帘,就被孙皇后的声音拽住了脚步。那声音软乎乎的,像刚熬好的奶茶,“回来,我这老婆子还有句闲话要讲。”
她转过身,见孙皇后正对着铜盆里的热气呵手,指尖在雾里若隐若现。侍女已退到帐外,厚重的毡帘落下,把风雪关在了外面,帐内只剩下安神香的烟气,慢悠悠地缠着两人的衣袂。
“坐吧,站着怪累的。”
孙皇后拍了拍身边的毡垫,那里绣着只蜷着的猫,针脚疏朗,倒像是皇后自己绣的。琪亚娜坐下时,后腰撞到个硬物,伸手一摸,是个暖炉,裹着厚厚的锦套,烫得正好。
孙皇后忽然伸手,指尖在她颈侧轻轻拂过,像蝴蝶停了停又飞走。“这孩子,皮肤嫩得像羊奶做的。”
她的目光往下移,落在琪亚娜的肩窝处,那里的宫装领口有些松,露出片淡粉色的印记,“祁钰小时候抓兔子,总爱用指甲掐着兔耳,我说过他多少回,轻些轻些,还是改不了那毛躁性子。”
琪亚娜的呼吸顿了顿,后颈的汗毛忽然竖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往领口拢了拢,却被孙皇后按住了手。皇后的掌心带着暖炉的温度,轻轻覆在她手背上:“别遮,我是过来人。”
帐内的烛火噼啪响了声,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忽长忽短。琪亚娜想起昨夜朱祁钰的手指划过她后背时,忽然停住的动作。那时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哑得像被风沙磨过:“这是什么?”
她当时没敢回头,只觉得那道旧伤被他指尖碰着,又麻又痒,像有蚂蚁在爬。那是三年前徐有贞的人抓她时,用烧红的烙铁烫的,印在右肩胛骨下方,像朵扭曲的花。当年阿依娜抱着她哭,说“等大姐杀了那狗贼,定用他的骨头磨成粉,给你敷伤”,可如今疤痕淡成了浅白色,只有在烛火下才能看清边缘。
“娘娘……”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孙皇后的指尖顺着她的领口往里探了探,没碰到皮肤,只隔着薄薄的衣料,在那道浅疤的位置停住。“徐有贞那畜生做的好事,我都知道。”她的声音沉了些,像冰粒落进铜盆,“当年锦衣卫查出来时,我把那烙铁扔进了炭火里,烧得通红,心想若有朝一日见了他,定让他也尝尝这滋味。”
琪亚娜的眼眶忽然热了。这道疤她藏了三年,在宫里换衣时总用帕子捂着,连贴身侍女都没见过,却没想被孙皇后一眼看穿。
“昨夜……祁钰瞧见了?”皇后收回手,重新端起案上的茶盏,这次却没喝,只让茶水的热气熏着指尖。
“嗯。”琪亚娜点头时,睫毛上沾了点水汽,“他问是什么,我没敢说,只说是小时候被马咬的。”
孙皇后忽然笑了,那笑意里带着点心疼:“傻孩子,在他面前,有什么好瞒的?祁钰虽毛躁,心肠却软。去年边关送来个被流矢射穿腿的小兵,他蹲在帐里给人上药,血溅了满手,眉头都没皱一下。”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琪亚娜的手背上,“他没追问你,是怕你疼。男人啊,有时候嘴笨,心里的疼却比谁都清楚。”
琪亚娜想起昨夜的情形。朱祁钰的指尖在那道疤上停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要追问,他却只是轻轻吹了吹,像对待易碎的琉璃,然后用吻一点点盖住那片皮肤,哑着嗓子说“以后有我在,再没人能伤你”。那时帐外的风雪正紧,她却觉得那处旧伤忽然不疼了,像被他的呼吸熨平了褶皱。
“这疤……”孙皇后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琪亚娜说,可指尖却不自觉地摸到领口,“就是天阴时会痒,像有小虫子在爬。”
“我这儿有盒药膏,是西域来的,专治旧伤。”孙皇后从抽屉里拿出个乌木盒,打开时,一股清凉的药香漫开来,“你拿去,每晚睡前抹一点,保管比宫里的金疮药管用。”她看着琪亚娜接过盒子,忽然又问,“昨夜……他没碰着你这伤处吧?没弄疼你吧?”
琪亚娜的脸腾地红了,像被炭火燎过。她低下头,看见自己的鞋尖上还沾着雪,在青砖地上洇出小小的湿痕。“陛下他……很小心。”她轻声说,“碰到那处时,立刻就移开了,还问我是不是不舒服。”
“那就好。”孙皇后松了口气似的,拿起那串紫檀佛珠慢慢捻着,“我就怕他只顾着自己,忘了你是姑娘家,又是……又是第一次。”她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长辈对晚辈的体恤,“草原上的规矩我不懂,可女儿家的身子金贵,第一次总是要疼的。祁钰要是连这点都不懂,我这当娘的,定要好好骂他。”
琪亚娜的心跳忽然慢了半拍。昨夜的疼是真的,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撕开了道口子,可朱祁钰的手覆在她后背上时,力道放得极轻,在她蹙眉时立刻停住,用鼻尖蹭着她的鬓角,哑着嗓子说“忍忍,就一下”。后来烛火暗下去,他只是抱着她,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拍着,像哄受惊的孩子,再没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