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琪亚娜:陛下,我听赵婉宁说,徐有贞要用三十个孩子祭旗(1 / 2)
琪亚娜站在廊下,指尖还残留着字条上粗糙的纸纹。袖袋里的暖手炉硌得慌——方才攥得太用力,艾草的硬梗竟戳破了布面,细碎的草屑从缝隙里漏出来,沾在手腕上,带着些微的刺痒。
“姑娘,这暖手炉该换个新的了。”老嬷嬷眼尖,忙上前要接。
琪亚娜却轻轻避开,将暖手炉往怀里拢了拢:“不必。”艾草混着身上的桂花香,让她想起母亲晾晒草药时的样子,那时克鲁伦河边的风里,也飘着这样清苦又踏实的味道。
青帷马车停在月洞门外,车轮碾过青砖的声响格外清晰。车帘放下的瞬间,宫墙的阴影被隔绝在外。
靠在软垫上闭目时,眼前却浮现徐有贞牢房的模样——潮湿石壁爬着青苔,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那人穿着囚服坐在草堆上,头发散乱如枯草,见了她却突然笑起来,牙齿在昏暗中泛着白:“瓦剌的公主?倒比宫里娇花有意思。”
那日她只站在牢门外,没接话。徐有贞自顾自说下去,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姑娘以为老臣为自己搅弄瓦剌事?错了。假阿依娜退那三十里是老臣教的,可没让她退得这么蠢——不远不近,倒像给真阿依娜递了把刀。”
当时只当是胡言乱语,此刻想来,那试探竟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她掀开点车帘,窗外宫墙掠过,墙头上的琉璃瓦在日头下闪着光,像极了草原上结了冰的湖面。
赵婉宁是前日来的,这位新晋才人总爱往她宫里跑,说是喜欢听瓦剌的故事,话里话外却总带着试探。方才那句“徐有贞要拿孩子祭旗”,便是赵婉宁凑在她耳边说的,声音压得极低,睫毛沾着晨露:“姐姐当心,我听太监管事说,徐大人在牢里写了密信,要借大同城外三十个孤儿……说是能保大军旗开得胜。”
“姑娘,到养心殿外了。”车夫的声音打断思绪。
琪亚娜拢了拢衣襟,石青色云锦拂过膝头,绣着的缠枝莲在走动时微微晃动,像被风吹动的藤蔓。殿外侍卫见了她垂手行礼,眼神里带着探究——这几日宫里都在传,这位瓦剌美人虽无名分,却能自由出入养心殿,连陛下赏赐的玉簪,都是内造局新出的样式。
她没理会那些目光,刚要通报,就听见朱祁钰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徐有贞的密信,朕看过了。祭旗之事,荒唐。”
王振的尖嗓接话:“陛下说的是,可徐大人信里说这是安抚军心的法子,大同兵丁近来总闹着要回家,说是怕瓦剌的邪术……”
“邪术?”朱祁钰轻笑,“他读了半辈子圣贤书,倒信起这些。”
琪亚娜深吸一口气,叩了叩门:“陛下,琪亚娜求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