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上海女人那些事(2 / 2)

张野十六岁从云南大山走出来,极少谈家里的事,不觉间他在相处中多了份照顾。

“我的哥诶,天冷出不了事,没钱才是大问题。”

画风一变。

他说,现在一切问题都是物质造成的,要是搞不到钱他的人生也就那样了。

他还说,一直以来都活在生活的压迫下,未来有机会,也想试试做有钱人的滋味。

无疑,这是偏激的。

但最后他把单抢了,176元,没要小票。

‘不让我结就是没拿我张野当兄弟’。

他说他没醉,就是极度渴望一个平等又平凡的世界。

......

如果一顿吃顾南乔一两千块,犹豫一秒都不对,那位律政佳人绝对是大户人家。

如果一顿吃杨灵两三千块,好像已经吃过了,陆砚则会高兴他们关系近了一步。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有自尊的人都懂感恩,懂得感恩则不愿欠人情债——除非打算长期相处。

张野的176元,在陆砚心里不亚于天地白茫茫一片、大雪压枝头的时候,有熟人在背后拍你肩膀。

中气十足的说,‘哟哥们,你也在呢’。

于是,你便知道,他在。

日暮里,走在没有那么繁华的街上,穿插在没有那么拥挤的人群,感受还未燃起的街灯。

有件事压在胸口,刚才一直没说。

明天她回来了。

或许只是为了陈禹和颜朵的婚礼,正好经过。

总之她将带着她的新生活回到这座城市。

就在明天。

随着时间推移陆砚感到越来越煎熬,三年后再次相见,对彼此无疑是一场鞭笞和拷问。

也或许对方不会在意这种拷问,但他真的在乎!

马上就可以看见一个更好的林晚声,带着更好的生活答案在阳光盛大的日子里出现,娇艳、幸福。

而这,与他无关。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

陆砚猛然抬头,白裙子女人轻拂琴弦,身前琴盒贴着收款码。

嗓音低沉而温和,恰在勾动愁绪的调上。

他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个晚上,一个更美丽、更年轻、同样抱着吉他唱歌的女人,时光之河化为白色连衣裙上的披帛定格了那一刻。

她给暗下去的岁月涂了一抹口红,亦在多年之前明亮他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