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微醺选择题(2 / 2)

他们并肩走,却又像导游带着游客参观。

“等会进去,每人都要抽一个手环,红蓝两种。”

“这两种是......?”

“爱情和友情。”

陆砚难以启齿的词,在苏棠嘴里听着顺理成章,甚至会想,爱情与友情简直是为她这个年龄量身打造的主题。

穿过褪成了鸭蛋青色的门帘,破吉他音乐酒吧此时并没有多少人。

不仅他来早了,连带苏棠也比兼职时间早一个多小时过来。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沿的木纹,心情沉了沉。

他是来躲清净的,她却是来挣工钱的。

这提前到的一个小时,算什么呢?总不能是为了陪他这个客人——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按了下去,连带生出点涩味。

这段日子,他最怕的就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

“苏棠,待会过来一起玩,我买单。”

“好嘞,谢谢陆师傅!”

苏棠爽快应下。

路过大厅黑色胡桃木桌子时,陆砚在盲盒抽中了红色,爱情。

她也抽了,蓝色,友情。

两人手上不同的颜色似乎预示着,今晚势同水火的紧张关系,她当即点了一众烤串,准备从经济上狠狠打击对手。

却不想她点得越多,陆师傅笑得越开心,仿佛觉醒了‘消费成倍返现’的系统一般。

“这都是第几次了!”

实在受不了了。

人家是女孩子,成年的女孩子啊!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慈祥的看我!”

“不是你喊的陆叔叔吗?”

“咦——,油腻,恶心,烦死啦!”

她把手上莫须有的油楷到陆砚的外套上,随后跑到唱台边做准备去了。

无聊的等待中,风尘仆仆的陈禹赶到——戴着蓝色手环。

“禹哥!”

“砚哥!”

墙上的灯管陆续点亮,这座酒馆睡醒了。

按他们多年的默契,该是进入寒暄环节,聊聊最近接了什么活、哪家的串儿变了味。

结果陈禹起手就说:“晚声走了,也不送送,比我想得无情啊你。”

话音一落,陆砚就知道,可以开始喝酒了。

他从不觉得自己无情,反倒觉得是被心里那点泛滥的情分绊住了手脚。

没人知道,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还没散尽的那个下午——林晚声走的前一天,他在回忆里蹚了多少趟。

从初遇时她一身白裙笑出的梨涡,到最后病床前她笑弯的眼睛,每一步都踩得人胸口发闷。

送行这回事,从来是用情越深,剜心越狠。那场面太锋利,他也怕自己撑不住,更怕她看见狼狈的自己。

不送呢?现在看来,也逃不过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