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凑字数啊46(1 / 1)
第三章 老裁缝铺的嫁衣
“锦绣”裁缝铺的红绸总在午夜自动展开,缝纫机的针头会自己上下跳动,缝出的盘扣是失传的“蝴蝶扣”样式。店主陈姨说,这铺子是她外婆传下来的,1950年外婆为自己缝制嫁衣时,突发脑溢血去世,从那以后,只要有姑娘来做嫁衣,布料上就会多出几朵精致的缠枝莲,针法细腻,和外婆的“苏绣”如出一辙。
“洛先生,您看这盘扣。”陈姨举起件红棉袄,蝴蝶扣栩栩如生,“上周有个姑娘来做嫁妆,我明明只绣了五对扣,第二天却变成了七对,正好是我外婆当年出嫁时的数量。”
洛尘触摸红绸,丝线光滑带着暖意,左眼银纹流转间,看到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正坐在缝纫机前,戴着老花镜穿针引线,手指在布料上翻飞,留下细密的针脚。老太太时不时咳嗽,手帕上沾着淡淡的血丝。
“是绣灵,老裁缝对未竟心愿的执念。”洛尘在衣柜底层找到件半成品嫁衣,领口绣着半朵牡丹,针脚突然变得凌乱,像是临终前的挣扎。旁边的日记本里写着:“阿秀的嫁衣要赶在中秋前做好,她最爱牡丹……”字迹在最后一页戛然而止。
苏雅突然指着试衣镜:“老板,镜子里有人!”镜中映出穿嫁衣的虚影,梳着老式发髻,正对着镜子微笑,领口的牡丹完整绽放。洛尘让陈姨打听“阿秀”的下落,得知她是陈姨的母亲,当年因为母亲去世,婚事也耽搁了,终身未嫁。
中秋前夜的裁缝铺,烛光摇曳。洛尘将半成品嫁衣铺在工作台上,陈姨按照母亲的针法,小心翼翼地绣完剩下的牡丹。当最后一针落下,镜中的虚影转身对着陈姨鞠躬,嫁衣上的牡丹突然泛起红光,化作只蝴蝶飞出窗外。
阿秀老太太当晚做了个梦,说看到母亲笑着对她说:“嫁衣做好了,你该嫁了。”三个月后,八十八岁的阿秀穿着复刻的嫁衣,和青梅竹马的老伴补办了婚礼,陈姨在她的婚纱领口,偷偷绣了朵小小的牡丹。
裁缝铺的缝纫机在那天夜里自动转了三圈,像是在鼓掌。陈姨发现母亲的日记本里多了张字条,是熟悉的字迹:“阿秀,要幸福啊。”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整齐的布料上,每匹红绸都泛着淡淡的光晕。
第四章 修表铺的时间碎片
“精准”修表铺的黄铜柜台后,摆着百余只停摆的老怀表。店主老徐说,祖父留下的那台1932年的“劳力士”总在整点跳动,表盘里会浮现出模糊的人影,像是在调试齿轮。更诡异的是,经这台表“看过”的故障表,总能自动走时,误差不超过十秒。
“洛先生,您看这表盖。”老徐打开劳力士,内侧刻着“赠吾爱静秋”,字迹被摩挲得发亮,“上周我在表盖里放了张现在的日历,结果第二天就看到表盖内侧多了行字:‘原来已过八十年’。”
洛尘轻转表冠,机芯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左眼银纹流转间,看到个穿西装的青年正在灯下修表,手边放着张女子照片,眉眼温柔。青年时不时看表,眉头紧锁,像是在赶时间。
“是时灵,老钟表匠对等待的执念。”洛尘在店铺的保险柜里找到份泛黄的船票,1948年“太平轮”的头等舱票,乘客姓名是“沈静秋”,旁边的字条写着:“静秋,等我修完这最后块表,就去台湾找你。”
苏雅突然指着墙上的挂钟:“老板,时间乱了!”所有钟表的指针同时倒转,停在三点十分——正是太平轮沉没的时刻。洛尘让老徐查沈静秋的下落,得知她当年并未登上太平轮,因突发疾病滞留上海,后来成为小学老师,终身未嫁,2010年去世时,枕边还放着块未修的怀表。
深夜的修表铺,所有怀表同时发出“滴答”声。洛尘将那台劳力士放在沈静秋的怀表旁,用朱砂在桌面上画下太极图,两表的指针开始同步转动。穿西装的虚影渐渐清晰,他小心翼翼地拆开怀表,动作娴熟,像是练习了无数次。
“静秋的表,修好了。”洛尘取出沈静秋的照片,她老年时的笑容温和,“她说总在三点十分醒来,像是在等什么人,直到去世前还念叨着‘他的修表手艺最好’。”
虚影的动作猛地顿住,泪水从眼眶滑落,滴在怀表上。两表的指针同时指向十二点,发出清脆的“当”声,随后化作两道流光缠绕在一起,消失在太极图中。老徐发现劳力士的表盖内侧,“赠吾爱静秋”的字迹旁,多了行娟秀的小字:“我等你很久了”。
后来有位老太太来修表,说自己是沈静秋的学生,记得老师总在办公室放着块旧怀表,说“等它走准了,就有人来接我了”。老徐修好表的那天,老太太说看到窗外有对老夫妻的身影,手牵着手,像是在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