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身死债清,睁眼1985(1 / 2)

"默哥,这杯你得喝!没有你哪有今天的强盛集团!"

林默看着张强递来的茅台,酒液在玻璃杯里晃出琥珀色的光。

包厢水晶灯太亮,照得他眼眶发酸。二十年兄弟情,从街边摊喝到五星级,终于等到公司上市这一天。

"行,最后一杯。"他仰头灌下,喉咙却突然刺痛——这酒里掺了工业酒精!

"强子你……"林默踉跄抓住桌沿,指甲在实木上刮出白痕。视线模糊前,他看见张强嘴角的冷笑,和财务总监李艳手里的保险合同。

"嘭!"

刺耳的刹车声成了前世最后的记忆。

......

"浪奔—浪流—"

收音机里叶丽仪的歌声混着电流杂音,像钝刀锯着林默的太阳穴。

他猛地睁眼,房梁上吊着的15瓦灯泡正对着他晃,墙皮剥落的霉斑拼成张牙舞爪的鬼脸。

"小默!还不起?二姨都到院门口了!"

母亲王秀芝的喊声炸在耳边。林默触电般坐起,木板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墙上挂历赫然印着:1985年4月12日,农历乙丑年,宜嫁娶忌动土。

他颤抖着摸向胸口——没有车祸撕裂的伤口,只有洗得发白的海魂衫下少年单薄的肋骨。

床尾搪瓷盆里,半盆清水映出张稚嫩的脸:寸头,瘦削,左眉那道疤还在。

这是十八岁的自己。

"发什么呆!"父亲林建国踹开房门,蓝布工装沾满机油气,"你二姨来要债,说是给小宝读大学的钱!"

记忆轰然炸开。那年表哥考上师范,二姨逼着还三年前借的五百块买房钱。

父母掏空积蓄还差两百,最后卖了奶奶的银镯子。

那是林默第一次看见父亲哭。

"建国啊,不是姐逼你们。"院里传来二姨尖利的嗓音,"当初说好三年还,小宝九月就开学......"

林默赤脚冲出去,七月骄阳晒得水泥地发烫。

二姨周红梅穿着的确良碎花裙,正用指甲刮门框漆皮:"哟,半年不见小默又窜个儿了。"她脚边尼龙网兜里装着五个鸡蛋,"顺道给你们捎点土产。"

母亲攥着围裙角站在柿子树下,树影在她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疤。

林默突然想起前世母亲肝癌晚期时,也是这样站在病房窗前看夕阳。

"二姨。"他横跨半步挡住母亲,"钱我爸早备好了,下午就去信用社取。"

院里瞬间死寂。父亲手里的扳手咣当砸地,二姨的丹凤眼眯成缝:"小孩子别插嘴,五百块够你家攒两年。"

"是五百三十七块。"林默弯腰捡起扳手,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真实感更强,"三年前七月十一号借的,当时猪肉八毛一斤,您非要按一块算利息。"

二姨脸色变了。这账本早烧了,十八岁的林默不可能知道。

"下个月十二号,连本带利六百整。"林默把扳手递给父亲,铁锈味混着机油香往鼻子里钻,"要是少一分,我把我爸那辆永久二八押给您。"

母亲猛地拽他胳膊:"你疯了?车是你爸命根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