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铁腕立规,一碗红烧肉的收买(1 / 2)
堂屋里的风暴暂时停歇,但那股凝固着血腥味的压抑气息,却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江家的每一个人。
里屋,苏秀云紧紧抱着女儿,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公公最后那句话,如同惊雷,反复在她耳边轰鸣——“从今天起,在这个家里,你们娘俩,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这句话,像一缕微光,试图穿透她十年如一日的黑暗生活。
可紧随而来的是更深的恐惧。
那个在院子里将亲生儿子打得半死的男人,真的是她那个一向懦弱、甚至有些窝囊的公公吗?
他那双眼睛里的凶光,比山里最饿的狼崽子还要骇人。
她不敢相信,更不敢奢望。
屋外,江伟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
江莉的啜泣声则压抑在墙角,带着恐惧和怨毒。
时间,在死一般的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江建国那如同磐石般的身影动了。
他走进院子,用井水冲洗掉手上的血迹,又面无表情地将那根断裂的扫帚扔进了柴火堆。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走进堂屋,目光扫过瘫在地上的儿子和墙角的女儿,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径直走到东屋,那是他和亡妻钱淑芬曾经的卧室。
片刻之后,他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用布包着的油腻腻的铁盒子。
“啪嗒。”
铁盒子被扔在了堂屋的八仙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江建国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十张被捻得发旧的角票毛票还有几张皱巴巴的大团结,那是这个家全部的积蓄,加起来也不超过三十块钱。
“秀云。”
江建国没有提高音量,声音却清晰地传进里屋,“出来。”
苏秀云浑身一颤,抱着萌萌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只能怀着无边的恐惧,硬着头皮,抱着女儿走了出来。
三岁的江萌萌把头深深埋在母亲怀里,不敢看外面的一切。
江建国的目光落在苏秀云那张苍白瘦削的脸上,语气平淡地宣布:“从今天起,这个家的钱,你来管。”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江建国自己,都愣住了。
苏秀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让她管钱?
在这个家里,她连多吃一碗饭的权力都没有怎么可能管钱?
“我不服!”
一声尖叫划破了沉寂。
是江莉!
她从墙角爬了,起来一张俏脸因嫉妒和愤怒而扭曲:“凭什么让她一个外人管钱?我是我爸的亲闺女!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姓人当家做主了?”
江建国缓缓转过头,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江莉,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就凭她是你哥明媒正娶的媳妇,是萌萌的娘,是这个家堂堂正正的主母!”
“而你,”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迟早是要嫁出去的是江家泼出去的水。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管江家的钱?”
“你……”
江莉被这番话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
这不正是她平时用来挤兑苏秀云的话吗?
如今被亲爹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竟是如此的伤人!
她还想再辩,可一对上江建国那冰冷无情的眼神,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江建国不再理会她,将铁盒子推到苏秀云面前:“拿着。家里的开销,你看着办。”
苏秀云颤抖着手,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铁盒。
她感觉自己接过的不是钱,而是一份从未有过的尊重和一丝摇摇欲坠的希望。
“咕噜……”
江建国瞥了她一眼,冷声命令道:“去做饭。”
“我……我手疼,动不了!”
江莉眼珠一转,抱着胳膊开始耍赖。
让她伺候那个女人和赔钱货吃饭?
门都没有!
“是吗?”
江建国不怒反笑,他搬过一张板凳,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院门口,堵住了唯一的出路。
“既然手疼,那就别吃了。秀云,带萌萌回屋,把门锁好。”
苏秀云不敢违逆,抱着女儿匆匆回了里屋,听话地从里面插上了门栓。
院子里,江建国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像一尊门神,守住了厨房,也守住了米缸。
江伟瘫在地上哼哼唧唧,江莉则又气又饿,却拿这个油盐不进的父亲毫无办法。
对峙,就这么开始了。
趁着江莉无暇他顾,江建国起身走进了院子角落的柴房。
他关上门,四周瞬间暗了下来。
他从贴身的衣物里,摸出了一块温润的玉佩,那是他江家祖传下来的东西,也是他前世冻毙街头时,唯一还带在身上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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