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灵泉异变,暴雨中的三方杀局(1 / 2)

李满囤被江建国那一声泣血的质问,问得心头猛地一震。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村干部,处理过邻里纠纷、调解过夫妻矛盾,也抓过偷鸡摸狗的二流子,自认为见过不少场面。

可眼下这般,当着全村人的面,血溅三尺,又牵扯着亡妻牌位、伦理纲常的惨烈景象,他也是头一回见。

江建国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却亮得吓人,像两团燃烧的鬼火。

被那双眼睛盯着,李满囤竟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王法?

他当然要讲王法。

可江建国问的是王法之外,更是根植于这片土地数千年的人情与天理!

毁人祖宗牌位这是刨人祖坟的大仇!

在农村,这是最天理不容的恶行!

周围的村民们,早已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此刻终于回过神来议论声如同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老天爷,钱家这事儿做得也太绝了!砸人老婆的牌位,这不是逼人往死里整吗?”

“就是啊,听建国刚才说的他老婆当年就是被钱家见死不救才没的,这都什么仇啊!”

“难怪江建国要发疯,这事儿换我,我比他还疯!这已经不是打架了,这是要拼命啊!”

“钱富贵也是活该,他要是不去砸那牌位,建国能砍他?”

人心是杆秤,秤砣就是天理良心。

刚才还觉得江建国凶残暴戾的村民们,在听完那番泣血的控诉,又亲眼目睹钱富贵丧心病狂的举动后,心中的那杆秤,早已不可逆转地倒向了江建国这一边。

他们看向钱家母子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唾弃;而看向持刀而立的江建国时,眼神里虽然依旧有恐惧,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理解与同情。

李满囤是村干部他最懂民心向背。

他听着周围的风言风语,心里暗道一声“要糟”。

今天这事,怕是不能简单地按“故意伤人”来办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动,指着还在血泊中哀嚎的钱富贵,对人群中几个愣头愣脑的年轻后生厉声吼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去拆块门板下来把人抬到镇上的卫生所去!再耽搁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几个年轻人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跑去卸邻居家的门板。

钱翠花此刻也顾不上撒泼了,她看着儿子身下那摊越来越大的血泊,吓得魂飞魄散,只知道抱着儿子的胳膊,反反复复地哭喊着:“儿啊……我的儿啊……我的命根子啊……”

她的哭喊声凄厉,却再也引不起半分同情,反而让村民们觉得刺耳。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一直如标枪般站得笔直的江建国,身体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那张因暴怒而涨红的脸,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变得煞白如纸。

一股被彻底抽空的虚弱感,如同山洪海啸般,从他的四肢百骸深处猛地袭来。

在他的意识深处,那个刚刚还生机勃勃的灵泉空间,正在经历一场末日般的浩劫。

肥沃的黑土地上,凭空出现了一道道狰狞的裂痕,仿佛大地干涸的嘴唇。

而空间中央,那口支撑着他所有精力的灵泉,泉水正以惊人的速度下降蒸发最终彻底干涸,只在泉眼底部留下了一片湿润的象征着它曾经存在过的泥土。

这是过度使用空间力量,尤其是沾染了复仇的戾气和鲜血之后,所带来的恐怖反噬!

“噗!”

江建国再也压制不住,一口滚烫的鲜血猛地从口中喷涌而出,如同最凄美的梅花,点点溅洒在他面前那块亡妻的牌位上,触目惊心。

随即,他那座山般高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闭,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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