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婚后余波,王家的报复(1 / 2)

国营大饭店那场惊世骇俗的婚礼闹剧,像一阵夹杂着腥风血雨的龙卷风,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县城。

王振国在婚礼上播放自己嫖娼录音的“壮举”,和他爹王德海那张当场涨成猪肝色的脸,成了未来好几个月里,县城所有干部百姓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也最鄙夷不屑的头号笑料。

王家的脸面,被撕下来扔在地上,又被千百只脚狠狠地来回践踏,踩得稀烂。

回家的那辆黑色轿车里,气氛压抑得仿佛一座移动的坟墓。

司机连大气都不敢喘,死死盯着前方的路。

后座上,王德海夫妇和王振国,像三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沉默得可怕。

而穿着那一身洁白婚纱的江莉,则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魂魄的木偶,呆呆地缩在角落。

她身上那件象征着“胜利”与“荣耀”的婚纱,此刻沾染了酒渍和尘土,裙摆也被慌乱中踩出了几个破洞,显得无比狼狈和讽刺。

车子在王家那栋气派的小楼前停下。

“砰!”

王振国第一个摔门下车,他没有去扶自己的新婚妻子,而是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恶狠狠地瞪了江莉一眼,那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半分往日的温情,只剩下赤裸裸的迁怒与怨恨。

江莉的心,在那一刻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新婚之夜。

本该是红烛高照,柔情蜜意的“洞房花烛夜”,却成了江莉永生难忘的噩梦开端。

王振国喝得酩酊大醉,满身酒气地踹开了新房的门。

他看着那个穿着红睡衣,坐在床边不知所措的江莉,所有的屈辱、愤怒和被当众扒光了底裤的羞耻感,在酒精的催化下,尽数化作了暴戾的拳脚。

“贱人!你这个丧门星!”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揪住江莉的头发,将她狠狠地从床上拽了下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江莉的脸上,将她打得眼冒金星,嘴角瞬间就渗出了血丝。

“都是你!都是你那个该死的老爹!要不是你们一家子神经病,我怎么会在全县人面前丢那么大的脸!”

王振国双目赤红,如同疯了一般,“你想当阔太太?你想飞上枝头?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地狱!”

他对着江莉,开始了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江莉起初还想反抗,尖叫着“你凭什么打我”但很快那雨点般落下的拳脚,就将她所有的尊严和幻想彻底打得粉碎。

她只能像一条破败的布娃娃一样,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承受着丈夫那狂风暴雨般的暴力。

疼痛,钻心刺骨。

但比身体的疼痛更让她绝望的是心底那座用虚荣和幻想堆砌起来的华美宫殿,在这一刻,轰然倒塌,摔得粉身碎骨。

她的“阔太太”美梦,在新婚的第一天,就变成了一场肮脏而血腥的闹剧。

她,亲手为自己选择的婚姻,就是一座会吞噬她一切的坟墓……

接下来的几天,王家被一层厚重的阴云笼罩着。

王德海夫妇把自己关在家里,连单位都没去,他们没脸见人。

外面那些同情的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得他们坐立难安。

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王德海召集了全家,开了一场气氛凝重的家庭会议。

他坐在主位的沙发上,狠狠地吸着烟,烟雾缭绕中,那张平日里保养得宜的脸,显得格外阴沉。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冰冷,“这已经不是家丑了,是影响问题。我王德海在县里几十年,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他的目光扫过一旁噤若寒蝉的儿子,和脸上还带着明显淤青的江莉,最终定格在空气中的某一点闪烁着毒蛇般的寒光。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一切的根源,都在那个叫江建国的老东西身上!”

王德海咬着牙说道,“他不是能耐吗?不是成了市里表彰的‘改革先锋’吗?我倒要看看他那点小小的生意,能不能扛得住真正的风雨!”

他弹了弹烟灰,眼中闪过一丝属于官场老油条的阴狠与算计。

他转头对王振国吩咐道:“你明天,就去一趟县燃料公司,找刘经理。就说厂里最近冬季生产任务重煤炭供应紧张。让他把原本划拨给下面乡镇个体户的指标,全部停掉,优先供应我们机械厂。”

煤炭!

在这即将入冬的北方,对于一个需要冬季保暖和进行蔬菜初步加工(如焯水、烘干)的菜站来说煤炭就是命脉!

这看似是一个合情合理的官方调拨,实际上却是一记釜底抽薪的毒计!

他们就是要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断掉江建国的能源供应让他的菜站在这个冬天,活活冻死!

“爸,这招高!”

王振国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脸上露出了兴奋而残忍的笑容。

江莉坐在一旁低着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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