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战争阴云(四)(1 / 1)

伦敦唐宁街10号的雪茄室里,亨利·坎贝尔-班纳曼首相用银质烟夹敲了敲世界地图,烟灰落在大西洋的蓝色水域上。“诸位,三国协约就像一件缝补的大衣,每个补丁都有自己的心思。”他指向北海,那里标注着德国公海舰队的锚地,“德国的‘拿骚’级战列舰已经让皇家海军的优势缩减到1.5:1,威廉二世还在基尔运河拓宽工程上砸了两亿马克——这才是心腹大患。”

海军大臣约翰·费舍尔上将猛地将军帽扣在桌上,鎏金锚徽在灯光下闪着冷光:“首相说得对!联合帝国的‘泰山’级战列舰虽强,但他们的主力舰队半数在太平洋和波斯湾,短期内不可能威胁到大西洋霸权。上周南洋党苏曼的船队还在澳洲近海‘演习’,显然他们的重心在东南亚,而非欧洲。”他展开一份情报,“更重要的是,李光的北方党与周伯宜的南方党为了‘是否增兵波斯湾’吵了三个月,议会至今没通过军费预算——这样的国家,暂时构不成致命威胁。”

殖民大臣艾尔弗雷德·米尔纳摇了摇白兰地杯,酒液在杯壁上挂出琥珀色的弧线:“印度帝国的乔治五世刚送来密信,说联合帝国的陈宏斌特使私下承诺,只要印度‘保持中立’波斯事务,就减免1895年协议里的铁路欠款。这说明李光更想拉拢印度,而非与英国直接对抗。我们该做的,是借协约稳住法国和俄国,集中精力应对德国的海军竞赛。”

巴黎爱丽舍宫的椭圆形办公室里,法利埃总统正对着阿尔萨斯-洛林的地图出神,克列孟梭总理将三国协约的补充条款放在他面前:“总统先生,英国承诺在德国进攻法国时,出动不少于六个师的陆军支援;作为交换,我们要在摩洛哥问题上‘支持’英国对抗德国——这很公平。”

法利埃的手指在斯特拉斯堡的位置重重一点:“公平?1871年失去的土地还没收回,现在却要为英国的殖民利益火中取栗?联合帝国的周伯宜昨天发来密电,说南方党愿意用江南的丝绸订单换法国的纺织机械技术——这比协约里的‘口头支持’实在多了。”

工业部长路易·巴尔杜推了推玳瑁眼镜,公文包里的施耐德工厂报表还带着油墨味:“总统,德国克虏伯的钢产量是我们的3.8倍,他们的重炮能打到巴黎,而我们的工业振兴计划才刚起步。协约是眼下唯一能牵制德国的办法。至于联合帝国,他们的南洋党苏曼在波斯湾的运油船,还得靠法国马赛港的炼油厂加工——贸易矛盾总有商量的余地。”

克列孟梭冷笑一声:“让李光和威廉二世去斗吧。我们的目标很简单:保住洛林的铁矿,扩建施耐德的高炉,等实力足够了,再回头算阿尔萨斯的账。至于协约里‘共同应对联合帝国’的条款,不过是给英国和俄国看的——真要动手,他们俩比我们更怕联合帝国的陆军。”

圣彼得堡冬宫的橡木书房里,尼古拉二世用金质裁纸刀划开巴尔干的军事部署图,刀尖在萨拉热窝的位置停下。“伊兹沃尔斯基,你确定英法会支持我们在保加利亚的行动?”他的声音里带着对勒拿河的隐忧——联合帝国的何彦升总督刚在赤塔部署了新的铁甲列车。

俄国外交大臣躬身道:“陛下,坎贝尔-班纳曼首相私下说,‘只要不引发奥匈全面动员,英国对巴尔干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克列孟梭则承诺,法国会‘理解’我们在黑海的舰队调动。毕竟,他们更需要俄国在东普鲁士牵制德国。”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至于联合帝国,何彦升的机械化旅虽强,但他们的南洋党苏曼正忙着和澳洲的英国商人抢铁矿,北方党李光根本调不出足够的兵力越过勒拿河——西伯利亚的冻土,本就不是他们的重心。”

陆军大臣弗拉基米尔·苏霍姆利诺夫将西伯利亚驻军报告放在桌上,纸张因潮湿而发皱:“陛下,中西伯利亚的驻军连冬装都凑不齐,与其在勒拿河与联合帝国对峙,不如把兵力调往巴尔干。那里的塞尔维亚人愿意为俄国当先锋,对付奥匈的第15军——这比守着冻土划算多了。”

尼古拉二世转动着权杖上的蓝宝石:“告诉塞尔维亚的彼得一世,俄国可以送他们五千支步枪,但要让‘青年波斯尼亚’的人‘安分点’,别真把奥匈逼急了。至于联合帝国,让驻帝都大使去见周伯宜——南方党不是想和法国做生意吗?我们可以‘默许’他们在波斯北部的棉花走私,只要他们别在勒拿河惹事。”

帝都首相府的党派联席会议上,李光将三国协约的情报拍在案头,北方党议员的怒吼与南方党的质疑瞬间填满了会议室。“英国怕德国的舰队,法国惦记阿尔萨斯,俄国盯着巴尔干——他们的协约就是块补丁,缝不住各自的私心。”他指向南洋党代表,“苏曼,你的船队在澳洲抢了英国商人的铁矿,正好给了英国借口拉拢法俄,现在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