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暗的反扑(1 / 1)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越野车挡风玻璃上,发出密集而沉闷的 “砰砰” 声,仿佛无数只巨手在疯狂拍打。雨刮器以最快的速度来回摆动,却依旧难以驱散浓稠如墨的雨幕,视线所及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道路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条蜿蜒的黑色巨蟒。雨水中裹挟着细小的砂砾,随着风势撞击玻璃,发出细碎的刮擦声,恰似黑暗中无数双窥视的眼睛在躁动。

陈立伟紧握着方向盘,虎口处渗出的冷汗与雨水交融,在方向盘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骨节突出,青筋如同蚯蚓般在皮肤下凸起。他死死盯着导航上 “西山冷库” 的标记,仪表盘幽蓝的光映得他脸色惨白如纸,眼眸中却燃烧着坚定的火焰,仿佛要将这黑暗与迷雾尽数灼烧殆尽。每隔几秒,他就会下意识地瞥一眼后视镜,警惕着是否有跟踪车辆。雨幕中那些模糊的光影,让他的神经始终紧绷,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之前遭遇伏击时子弹呼啸的声音。

后座的祁同伟半靠在座椅上,身上的衬衫早已被鲜血浸透,干涸的血迹呈现出暗红色,宛如诡异的花纹。绷带缠绕的伤口处,新鲜的血迹正缓缓渗出,在白色的绷带上晕染开来。每当车辆碾过路上的坑洼,颠簸都会让他疼得倒吸冷气,身体不自觉地抽搐一下,但眼神却愈发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意志。“周明远在冷库设了至少三层防线,还有能干扰信号的设备。”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话语中满是对敌人的警惕和对即将到来战斗的预判。说话时,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边缘,仿佛在感受着每一丝细微的震动,以便提前察觉危险。

老周坐在副驾驶位上,全神贯注地检查着突击步枪的弹夹。金属部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声响,在狭小的车厢里格外清晰,宛如战前的序曲。他反复拉动枪栓,仔细聆听机械运转的声音,认真检查每一个零件是否正常。“我带两个小队从侧门突破,陈队你和祁书记走通风管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两副沾满血迹的防寒手套扔到后座,那血迹是档案馆混战留下的印记,见证了他们之前的生死搏斗,“记住,冷库零下二十度,待久了连枪都会卡壳。” 他的语气严肃认真,眼神中透露出对战友的关切和对任务的谨慎。说话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几块加热贴,递给后座的两人,“把这个贴在胸口和手腕,多少能挡点寒气。”

西山冷库坐落在荒僻的山坳里,四周环绕着阴森的树林。树木在狂风暴雨中剧烈摇曳,发出阵阵呜咽,仿佛无数冤魂在哭泣。腐朽的树叶被雨水打落,铺满泥泞的道路,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殖质气味。巨大的冷库建筑宛如一只蛰伏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探照灯刺破雨帘,在建筑外墙上扫出惨白的光斑,光影交错间,冷库的轮廓显得更加阴森恐怖。墙体上斑驳的锈迹在灯光下宛如一张张扭曲的鬼脸,通风口不时传来低沉的呜咽声,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低吼。

陈立伟趴在草丛中,雨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寒意顺着皮肤渗入骨髓,但他浑然不觉。冰冷的泥水渗入衣领,贴着脊背流下,带来阵阵刺骨的凉意。他紧盯着门口荷枪实弹的守卫,他们身着黑色制服,胸前的山水集团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如同恶魔的标记。守卫们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雨夜中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陈立伟的心上。他注意到,这些守卫虽然表面镇定,但眼神中不时流露出一丝慌乱,似乎也在担忧着即将到来的风暴。“行动!” 老周的低语通过喉麦传来,声音低沉而坚定。紧接着,几声闷响过后,守卫们无声地倒在血泊中,如同断线的木偶。陈立伟看着他们倒下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这次行动能够顺利,不要再重蹈档案馆的覆辙。

通风管道的铁网结满了厚厚的冰霜,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陈立伟握着军刀,小心翼翼地撬动铁网,可刚一接触,手指瞬间就被冰冷的金属粘住,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仿佛要将他的血液都冻结。他强忍着疼痛,试图抽回手指,却发现皮肤已经和金属粘连在一起,撕扯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祁同伟见状,咬牙扯下衬衫布条,垫在刀柄上,两人齐心协力,费力地钻进了管道。管道内的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尖,顺着衣领灌进来,陈立伟呼出的白气在面罩上迅速凝成冰碴,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刺痛。管道壁上凝结的冰霜不断剥落,掉在脖子里,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寒颤。下方的走廊里,突然传来周明远的咆哮声,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愤怒:“把核心账本转移到地下三层!中纪委的人还有两小时就到!” 这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如同恶魔的嘶吼,让陈立伟和祁同伟心中一紧,他们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采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