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晋中:商贾遗梦与大院深墙,黄土梁上回响的仁义声(2 / 2)

是家风、门道、身段的边界。”

三、太谷书声:一页页账本之外的天人古义

我从乔家出发,骑行至太谷县。

这是清代晋中最富之地,“太谷三多”——书院多、义田多、善举多。这里出商人,也出读书人;既讲财,也讲理。

我在一间旧书院门前停下,门额斑驳,石狮冷峻,一位老人在院中扫地。他是附近小学退休教师,主动开门带我入内参观。

书院中没有讲堂,只有桌凳与一墙书画。他说:“我们这儿讲商而不弃学。古时候太谷商帮出门带账本,也带论语。”

我问:“讲义还能挣钱?”

他望着我,笑道:“正因为讲义,才真能‘长久’。”

我看见一块石碑,上书“人惟诚可久”。

我写下:

“晋中的学,不是象牙塔里孤芳自赏,

是市场上历经千番之后的自证;

她的理,不止于纸上文章,

更在每一笔账后头的人心里。”

四、榆次老城:墙角烟火里的柴米哲学

我北行至榆次。

与平遥的“整”不同,榆次的老城更“散”,街巷多变、口音纷杂。城门不高,但拐角皆有生意。锅头热气中、院落柴垛旁,是另一种“平实”的晋中气质。

我在一户做豆腐的小作坊歇脚,夫妻俩忙着打浆、点卤、压模。孩子在院中写作业,狗在门口晒太阳。

我问男主人:“做这行多少年了?”

“三十年,做着吃,做着过。”

“累吗?”

“不累。锅是热的,人心就是软的。”

我买了一块热豆腐,坐在他家门口吃。女主人说:“老话讲,‘吃豆腐嘴软’,不是说便宜,而是要学会说好话。”

我写下:

“晋中的人,不急功近利,

是热锅下炼出来的温情与分寸;

她的街,不喧嚣,

但人说的话,事做得稳,锅灶响得亮。”

五、榆次文庙:庙宇回廊间的儒风余韵

最后一站,我在榆次文庙闭馆前走入。

庙宇修复得极好,殿堂肃穆,朱柱斑驳。站在大成殿前,我默默端详孔子像,思索这一座座大院背后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