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集:漏风的窗(1 / 2)
漏风的窗与未说出口的暖: 秋意是顺着窗缝爬进来的。: 啊玉裹紧了米白色的针织开衫,指尖还是凉得发僵。他对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调色,曲线工具在界面上拖出一道平缓的弧线,像极了此刻窗外无精打采的阳光。工作室的老窗棂在风里轻轻晃,木框与墙缝之间早有了道细微的豁口,风就顺着这道口子往里钻,带着巷子里老槐树的枯叶气息,也带着能钻透骨头的凉意。
“又在碎碎念冷了?”林婉清端着马克杯从茶水间出来,发尾还沾着点洗发水的柠檬香。她把杯子往啊玉桌上一放,热可可的甜香瞬间漫开来,“刚泡的,加了双倍奶。”
啊玉抬头时,镜片上蒙了层薄雾。他摘下来用衣角擦了擦,视线落回窗户上——那道漏风的缝隙不知何时被塞了团毛线,灰扑扑的颜色,在深褐色的木框上显得有些突兀,却又奇异地让人安心。毛线团塞得很扎实,风再吹过时,只剩下极轻的呜咽,像被捂住了嘴的猫。
“这是……”他伸手碰了碰,毛线的质地粗糙又熟悉,是那种洗过很多次、纤维都松开来的旧物感。
“钟华昨天爬窗台塞的。”林婉清啜着自己的黑咖啡,眼睛弯成了月牙,“你前天不是抱怨说风往脖子里灌吗?他找梯子搭在窗边,捣鼓了快半小时。我半夜起来喝水,看见他从梯子上往下跳,差点摔着——你知道他那平衡感,平时走平路都能拌着自己的影子。”
啊玉的指尖顿在毛线团上。
风从窗缝钻进来的感觉突然变得清晰——是上周降温开始的。那天他蹲在窗边整理青海之行的照片,膝盖抵着墙根,冷风就顺着裤脚往上爬,冻得他打了个哆嗦。当时钟华正站在对面的架子前翻资料,背对着他,肩膀似乎动了一下,却没回头。
原来他听见了。
“这毛线……”啊玉捻起一缕纤维,记忆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突然翻涌上来。这灰绿色的毛线,是大学时林婉清织围巾剩下的。那年冬天特别冷,林婉清跟着教程学织围巾,针脚歪歪扭扭,最后织成了条长短不一的“抹布”,剩下的线团就扔在宿舍的公用书架上,谁也没当回事。
他以为早该丢了。
“他从储藏室翻出来的。”林婉清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说这线够粗,塞窗缝正好。我还说他小气,超市买卷新棉条才几块钱,他非说这个‘有分量’。”
有分量。啊玉望着那团毛线,突然想起大学宿舍的灯泡。
那时候他们住四楼,宿舍的顶灯总爱接触不良,忽明忽暗像恐怖片里的场景。每次灯泡坏了,大家都推来推去——爬高换灯泡是个技术活,尤其那铁质的旧梯子,踩上去会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
钟华总是最后那个拿起新灯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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