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我不是我写的我(2 / 2)
皮质封面卷曲焦黑,墨迹在高温中扭曲变形,最后一页上那句“如果你的记忆是假的,你的选择还属于你吗?”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火光映在他瞳孔里,一闪即灭。
接着,他打开保险盒,取出一块水晶碎片——那是上次案件中从“叙事锚点”装置里抢出的残骸,据说是意识投射的媒介。
他用铁杵碾成粉末,混入墨水瓶中,搅拌均匀。
笔尖蘸墨,他却没用右手。
他换左手,反写。
字迹歪斜、生涩,像是初学者的涂鸦,但每一个转折都刻意规避了习惯性运笔轨迹。
这不是他的笔迹,也不是任何已知书写系统的表达方式。
它只存在一瞬间,只为对抗那一场早已设定好的“回应”。
纸上只有一句话:
我不回应你,所以我存在。
他没有落款,没有编号,甚至没有抬头。
写完后,立即将纸张折好,封入牛皮信封,封口压紧。
转身走向警局地下档案库。
那里有一台老旧的回收箱,标记为“已销毁文件暂存”,实则无人管理,也不接入数字系统。
它是信息流的盲区,是数据世界的坟场。
他将信封投入其中,听着它坠入深处的轻微闷响。
3:42。
整座城市灯光忽明忽暗,如同集体屏息。
街角路灯闪烁三次,变电站发出低频嗡鸣,连手机信号都短暂中断。
但这一次,监控系统没有捕捉到任何异常身影。
没有“他”出现在殡仪馆,没有“他”站在天桥尽头,没有左眼避光的轮廓。
一切安静。
直到五分钟后,档案库的回收箱自动弹开,内部空空如也。
与此同时,市局内网弹出一条匿名日志更新,标题冰冷而精确:
《第43号状态变更》
内容仅一行:
容器抵抗成功,叙事链断裂。启动B方案:让‘她’成为新的笔。
吴悦看到这条消息时,正坐在终端前调取权限日志。
她指尖冰凉,迅速翻查最近七十二小时的访问记录。
她的个人心理评估档案,在两小时前被调阅过一次——IP匿名,权限层级极高,操作者身份不可追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