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彩虹糖的最终抉择(1 / 2)
时间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上一秒,是林疏桐最后的耳语和自毁程序启动的尖啸,那声音像金属在颅骨内摩擦,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耳道深处传来一阵阵高频震颤,仿佛有细针在神经末梢反复穿刺;下一秒,是集装箱金属门被内部压力猛然冲开的巨响,震得脚底钢板嗡鸣,耳膜生疼,连牙齿都因共振而微微发麻。
警笛嘶鸣如刀割夜幕,断续的生日歌旋律在风中扭曲变形,像从坏掉的八音盒里漏出的残音;金属扭曲的呻吟与海风穿行于集装箱缝隙的呼啸交织成一片,混杂成一场献给码头月光的混乱交响。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催泪瓦斯残留的辛辣气味扑面而来,刺激得眼角泛泪,鼻腔发痒,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了一把细沙,喉咙干涩发紧,舌尖甚至泛起一丝铁锈般的苦味。
五十个穿着统一白色病号服的人,像被抽去骨头的木偶,跌坐在清冷的月光下。
他们的皮肤泛着病态的苍白,在警灯旋转投下的红蓝光影中忽明忽暗,仿佛一排排尚未激活的躯壳。
他们眼神空洞,茫然地望着这个刚刚将他们吐出的铁皮巨兽,嘴唇微颤,却发不出声音,仿佛一群刚刚从噩梦中挣脱,却还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迷途者。
蓝色的催泪瓦斯雾气尚未散尽,与海边的潮湿水汽融为一体,凝成细密的露珠附着在集装箱边缘,触手冰凉黏腻,指尖拂过时留下一道湿痕,像某种幽灵的指纹。
那些刺目的警灯光柱穿过雾气,被折射成扭曲的光晕,像幽灵的眼睛在黑暗中游移,扫过地面时泛起金属冷光,映出我跪地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
我跪在冰冷的集装箱底板上,金属的寒意透过裤管直刺膝盖,皮肤像是被无数根冰针缓慢刺入;怀里是林疏桐。
她身体的温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指尖已如冰雕般冷硬,曾经柔软的手心再也不会回握。
我紧紧攥着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只刚刚按下平板、用自己的死亡覆盖了另一个悲剧的手,此刻却像一片枯叶,轻飘飘地垂落。
我的大脑像一台超负荷运转的处理器,嗡嗡作响,疯狂地将刚刚炸裂开来的信息碎片拼凑在一起。
阿伟。
他不是单纯的复仇者,他是这个精密杀人机器的“工程师”,却在最后关头被良知绊住了脚。
他设置的不是炸弹,而是“供体心跳同步装置”——一种通过远程监测供体生命体征,一旦心跳停止便自动激活器官摘取程序的冷血系统。
它不靠爆炸杀人,而是靠数据杀人:当系统确认一个“供体”死亡,便会同步触发所有匹配个体的神经抑制信号,让他们的身体在无痛中悄然停摆。
他想杀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个高高在上,将他们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M·L”。
张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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