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血色de倒影(1 / 2)

我的大脑就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的碎玻璃,每一片都在疯狂地搅动、撞击,切割着我的意识。

颅骨内嗡鸣不止,仿佛有千万根金属丝在神经间穿刺、拉扯,每一次脉动都带来尖锐的撕裂感。

我能“看”到那些声音——它们是猩红的波纹,在视野边缘不断炸裂,像血滴坠入水面,荡开一圈圈扭曲的涟漪。

警报声不再是警报声,而是我母亲临终前最后的叮嘱,被扭曲成尖锐的蜂鸣声,一遍又一遍地在我的颅骨内回荡,每一声都仿佛在质问我为何还活着。

那声音带着潮湿的铁锈味,从耳道深处渗入,黏腻地附着在舌根,让我几乎尝到血的腥甜。

我的童年正在被偷走。

我能感觉到,那种温暖的、属于夏日午后阳光和冰汽水的记忆,正像被抽丝的旧毛衣一样,一寸一寸地从我神经末梢剥离——皮肤上残留的暖意正悄然退去,指尖曾经握着玻璃瓶的凉意被一种干涩的麻木取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陌生的、属于林疏桐的记忆碎片,它们像细小的冰晶,顺着我的脊椎向上攀爬,每一次心跳都让那寒意更深一分。

“……与陈警监的……临终录音完全吻合!”我的声音嘶哑得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分光仪冰冷的金属外壳紧紧贴在我的手心,金属的寒意透过掌纹渗入血脉,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现实。

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外壳上细微的划痕,那是无数次勘察现场留下的印记,像一道道刻进皮肉的誓言。

全息投影中,十二年前凶案现场墙壁的声纹图谱,与陈警监胸前录音笔里最后那段杂乱的电流声,以一种跨越时空的姿态,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它们发出低频的共振,嗡鸣声震得我牙根发酸,仿佛两股早已死去的灵魂在数据流中重新咬合。

它们就像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同一个地狱。

“祖父解剖刀柄的……磨损模式……是声纹干扰器的……启动密码——”我嘶吼着,扯开自己胸前警徽的暗扣。

金属边缘划过指腹,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

那枚跟随我多年的警徽背面,隐藏着一个微型的数据接口,触手冰凉,像一枚嵌入血肉的遗言。

这是祖父留给我的最后遗产,也是他从未明说的秘密。

他不是一个普通的法医,他是一个在黑暗中行走了太久的猎人,而我,继承了他的猎枪,却直到今天才明白,枪口早已对准了我自己。

就在我试图将警徽接入分光仪的瞬间,林疏桐突然动了。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一把将手里那包彩虹糖的残渣狠狠撒向不远处的全息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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