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血色闭环(1 / 2)

警报声扭曲成了某种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哀鸣,那是陈警监的声音,却又像是从地狱深处挤压出来的最后一点回响。

它不再是警告,而是一段绝望的遗言,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刺入我脑髓的最深处,每一次震动都让我的颅骨发出细微的共振,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晶在神经末梢炸裂。

我脚下的解剖台,那些斑驳的锈迹不再是静止的死物,它们活了过来,像一条条赤色的毒蛇,吐着信子,开始沿着我和林疏桐之间无形的空气,编织一张新的网。

那锈迹蔓延时发出极轻的“嘶嘶”声,像是金属在呼吸,又像是血滴在高温铁板上蒸发的余响。

我的脚底能感受到台面传来的微弱震颤,仿佛整座审判庭的骨骼正在苏醒,而那锈迹所经之处,空气变得粘稠而灼热,带着铁腥与腐朽混合的气息,直冲鼻腔。

一张用我们的血脉,我们的记忆,我们的罪与罚,交织成的罪恶闭环。

我的分光仪屏幕上,那道刺眼的泛蓝数据流仍在血色漩涡的底部疯狂跳动,像一颗濒死却又不甘的心脏。

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低频的嗡鸣,如同深海巨兽在梦中抽搐,那声音穿透耳膜,直抵脊椎,激起一阵阵战栗。

它不再是分析,而是在宣告——那些深埋在地板下的,如同巨兽神经般的根系,正在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重绘我和林疏桐的命运。

不,是重绘我们那被尘封,被割裂,甚至被我们自己都遗忘的“共同血脉实验记录”。

共同血脉……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混乱的意识中炸开,耳膜嗡的一声,仿佛有电流从太阳穴窜过,眼前瞬间闪过母亲在老屋中跪倒的残影,那画面带着潮湿的霉味和铁锈的腥气,真实得让我几乎窒息。

我猛地看向林疏桐,她那张总是带着一丝疏离和嘲弄的脸,此刻却苍白得像一张纸,唇色发青,仿佛血液正被某种无形之力抽离。

她抵在我声带上的手术刀冰冷依旧,刀锋紧贴皮肤,传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像冬夜的霜贴在喉结上。

但握着刀柄的手却在极轻微地颤抖,那震颤顺着金属传导到我的皮肤,细微却清晰,如同某种摩尔斯电码在传递最后的求救信号。

她的眼神不再聚焦于我,而是越过我的肩膀,死死地盯着我们身后那面正在分崩离析的审判庭墙壁。

“轰——”

不是爆炸,而是某种古老封印被撕裂的声音,低沉、厚重,像千年石棺的盖子被缓缓推开,夹杂着岩石内部断裂的“咔嚓”声。

墙壁上那些锈迹斑斑的纹路,那些对应着林疏桐家族纹章声纹干扰频率的纹路,此刻正像融化的蜡一样向下流淌,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如同烧红的铁浸入冷水。

石块与灰尘簌簌落下,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扬起的粉尘带着陈年灰烬的苦味,呛得我喉咙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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