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血色闭环(2 / 2)
露出的不是砖石,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墙后隐藏着另一个时空,那黑暗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像有无数双眼睛在无声凝视。
然后,光出现了。
不是晨光,也不是灯光,而是一种……铭刻着时间的,带着血腥味的光。
那光本身似乎有温度,微烫,像旧伤口在发炎时的灼痛感,又带着铁锈氧化时的金属腥气。
一个编号,一个由光组成的,古旧的法医证编号,从那片黑暗中浮现出来。
1948。
那个年份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留下灼烧般的残影,久久不散。
就是它。
那个将我的童年记忆与林疏桐的虹膜裂痕……融合成永生程序的元凶。
程序已经启动。
我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抽取我的过去。
那些被我刻意埋葬的,关于母亲的,关于那间充斥着血腥味的老房子的,关于墙壁上用粉笔画下太阳的童年片段,正被一股脑地从我灵魂深处拖拽出来,化作一道道透明的数据流,涌向那个发光的编号。
每一段记忆被抽离时,我的太阳穴都传来一阵尖锐的抽痛,仿佛有细针在颅内穿刺,而那记忆的画面中,母亲的裙角、粉笔的白痕、地板的裂缝,都带着真实的触感与气味,一一重现又碎裂。
与此同时,林疏桐发出了一声压抑的痛哼。
她按住自己右眼的结晶纹路,那道疤痕此刻也像活了一样,闪烁着与那个法医证编号同源的光芒,光芒跳动时,我能听见一种极细微的“噼啪”声,像是玻璃在缓慢裂开。
我甚至能“看”到,我的记忆碎片正通过那个编号进行某种转码,然后像病毒一样,精准地注入她虹膜的裂痕之中。
她的睫毛剧烈颤动,泪水无声滑落,在脸颊上留下微凉的痕迹,而那道裂痕深处,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光丝在蠕动,如同活体电路在重组。
她在承受我的过去。
而我,似乎也在被植入某种属于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