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凌霄殿上的雅韵争锋(1 / 1)

凌霄殿上的雅韵争锋

南天门外的云海刚泛起金边,凌霄殿的玉阶上就落了层细碎的霞光。玉皇大帝张兴东正对着案上的《三界祥瑞图》皱眉——这图是太白金星新献的,画里的麒麟本该踏云而行,却被画得像头瘸腿的毛驴。他指尖叩着玉案:“传旨,让画圣吴道子来天庭补画,朕就不信,三界找不出个能画好麒麟的。”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环佩叮当,玉瑶仙子抱着“流霜”仙筝缓步而入,水绿纱裙扫过金砖地,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竹香。“陛下,”她屈膝行礼,鬓边的碧玉簪轻颤,“昨日臣女在琅嬛台新谱了《流云曲》,听闻陛下近来政务烦忧,特来献曲解闷。”

张兴东抬眼,见她筝弦上还沾着晨露凝成的冰晶,忽然心念一动。前日刚听太上老君说,玉瑶的琴技已臻化境,指尖能化蝶生雾,而他年轻时在紫微星垣学过棋艺,书画也略通皮毛。不如……

“玉瑶仙子琴艺卓绝,三界皆知。”张兴东放下朱笔,语气里带了几分兴味,“但朕听闻,仙子不仅善琴,棋书画亦是精通?”

玉瑶眸光微动:“略通皮毛,不敢称精通。”

“既如此,”张兴东起身,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晨光里流转,“朕与你切磋一番如何?就以‘琴棋书画’为题,三局两胜,若你赢了,朕便将瑶池的‘听风榭’赐你作琴台;若朕赢了……”他顿了顿,看着她筝上的流霜,“便请仙子为朕的《三界祥瑞图》题首诗。”

殿外的仙官们顿时炸开了锅。谁不知玉皇大帝治国威严,却极少在众仙面前显露才艺,更别提与仙子比试雅艺。太白金星赶紧凑到张兴东耳边:“陛下,玉瑶仙子的‘化蝶引’能让音符生翅,您这……”

“无妨。”张兴东摆了摆手,眼底藏着丝少年般的好胜,“朕年轻时,曾与北斗星君下过七天七夜的棋,还赢过他半子。”

第一局比琴,在凌霄殿东侧的听雨轩。轩外有活水环绕,岸边种着千年翠竹,正是抚琴的好地方。玉瑶先奏,她将“流霜”仙筝置于临水的石案上,指尖未动,筝身已漫起薄雾。随着第一个音符弹出,雾中渐渐浮出十二只彩蝶,翅膀上各带着一个古字,合起来正是“宫商角徵羽,文武七弦琴”。

她弹的是新编的《流云曲》,初时如溪涧潺潺,指尖在弦上轻挑慢捻,引得岸边翠竹轻摇,竹叶上的露珠滴入水中,发出与筝音相合的脆响。渐至中段,她手腕翻转,五指如穿花般疾拨,弦声陡然转急,如狂风掠过竹海,雾中的彩蝶忽然聚成一团,化作条银色的云带,顺着水流飘向远处,竟引得天上的流云也跟着盘旋起舞。

最妙的是收尾处,她左手按弦轻颤,右手猛地向外一扬,所有音符瞬间收束,云带与彩蝶同时消散,只余一缕极细的余音,被风吹进竹林深处,惊起几只白鹭,翅尖划破水面,留下圈圈涟漪——那涟漪的纹路,竟与琴谱的节奏分毫不差。

“好!”众仙齐声喝彩,连张兴东也抚掌:“仙子这‘声随物化’的技法,果然名不虚传。”

轮到张兴东时,他让人取来一架“龙吟”古琴,琴身是用东海玄铁所铸,弦是雷纹蚕丝,看着便比“流霜”多了几分刚硬。他端坐案前,指尖落在弦上的瞬间,琴身竟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震得水面泛起细密的波纹。

他弹的是《紫微星吟》,曲调雄浑开阔,每个音符都带着金石之声。弹至高潮,他忽然双手齐下,左手按弦如握日月,右手拨弦似转星辰,琴音竟化作无数道金芒,直射天际,将天上的云层劈开一道缝隙,露出背后璀璨的星图——那星图的排列,竟与他指尖的节奏完全同步。

曲终时,金芒散去,水面却凝出一层薄冰,冰上清晰地印着北斗七星的轨迹。“陛下这‘以音御星’之术,臣女自愧不如。”玉瑶敛衽行礼,眼底是真心的赞叹。

第一局,平局。

第二局比棋,移至凌霄殿西侧的观星台。台上有张白玉棋盘,棋子是用南海珍珠与墨玉雕琢而成,落子时有清越的玉鸣。张兴东执黑先行,他落子极快,初时看似杂乱无章,细看却暗藏玄机,每颗黑子都踩着星位的轨迹,渐渐在棋盘右上角围出片“紫微垣”的形状。

玉瑶执白,落子舒缓却精准。她不与张兴东硬拼,而是借着对方的棋势顺势而为,在左下角用白子摆出片“太微垣”,与右上角的黑子遥相呼应,竟形成“双星拱月”的格局。

众仙看得屏息,只见棋盘上黑白交错,时而短兵相接,时而迂回包抄。张兴东的棋风如雷霆万钧,步步紧逼;玉瑶的棋法则如流水绕山,看似柔和却暗藏锋芒。战至中盘,张兴东一记“飞星”,黑子突然杀入白子腹地,眼看就要破局,玉瑶却微微一笑,在棋盘边缘落下颗白子——这颗子看似无关紧要,却瞬间盘活了全局,白子如雨后春笋般蔓延,反将黑子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好一手‘曲径通幽’!”太白金星忍不住低呼。